她说了这一大段奥义出来,子宇听了只觉得就像小时候听太和相师讲经一样,虽然一时不甚明了,但心中的膜拜之情却顿时汹涌而起。
子宇深表敬佩道:“雪儿,难以想象你在这方面竟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这些微妙精义,我平时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有可能想到。”
他哪里会知道,一年之前,寒雪并没有掌握这些经验,她的轻身之术也并不比子宇更厉害,但一年多来,寒雪为了能够跨越这将她隔绝人世的崖壁,每日苦心孤诣地修炼轻身功夫,在这绝境之中,天资聪颖又意志坚定如她,必然大有突破,如今她的身法在世间已无几人能比,堪称自成一绝,就连在半空中悬停这种盖代宗师才能掌握的神功,她也能轻松运用了。
寒雪听到子宇对她褒奖,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厉害?不仍是困在这里,与世隔绝?”
子宇闻言呆了一呆,暗暗忖到,一年多了,雪儿竟然都未能寻到出谷之路,而自己跌下这山崖,又何时能够出去呢?想起自己和寒雪两人这般苦难深重,想起轩辕,不觉黯然神伤起来。
寒雪见子宇神色有异,小声问道:“子宇,你怎么了?”
子宇回过神来,道:“喔,没什么,我想,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办法出去的。”
寒雪看到他坚定的眼神,点点头笑道:“我从未不相信。”此时正是午后时分,寒雪突然感到困倦,她道:“这一天真的很不同,但也很累了,我要先去休息了。”
子宇知她早上起得早,便道:“好,你快去歇息吧。”
寒雪走后,子宇拿起了那件干净洁白的衣服,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后便来到数十丈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伤初愈,心中高兴,他才显得这般精神百倍。
“这里应该不会打扰到寒雪了吧。”子宇已来到湖边,嘴里轻轻念道。看来他是特意选了一个寒雪看不到的地方,就要跳进湖水沐浴一番。
虽是一天中阳光正足的时候,但二月的天气,不时吹来的寒风还是挺冷的。子宇却不迟疑,鼓起身上气脉,念了一个发功的诀,一头就扎进那清冷的湖水里。
他在水中似乎心情不错,不时与鱼虾嬉戏,一番酣畅淋漓的游洗之后,子宇忽然觉得湖水并不那般凉了,反而还是是温热的,于是他尽情地舒展着自己最近一直紧绷的肌肉和经络,又如此畅游良久,才恋恋不舍地跳上了岸。
待运功蒸干身上的贴身衣物,又换上寒雪赐予自己的那件素白衣衫后,子宇不由向那水里自己的倒影看了一眼,这一看反让他顿时想起了一个朋友来--正是那位飘逸绝尘的侠士,风一羽。
不过若论飘逸俊秀,自己似乎还是略略差了那位风大哥一分,子宇微微一笑,不禁暗暗想道:“这里既是紫霞山,想来离那风大哥和慕青南所在之处亦不为远,不知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这日天气晴朗,山风渐暖,寒雪看着那谷底中不仅绿意更浓,而且杨柳初发新枝,山花纷纷盛开,知是春日已至。
她忽然觉得这生机盎然的景象竟是如此之美,正沿着那湖边走时,抬头却远远看见子宇一人正站在高处。
春风里他衣袂飘扬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位王侯府中的公子,寒雪暗道:“今日才觉得那件衣衫果然与他相称。”
待向他走近时,才发觉子宇正挥举着一块石片手舞足蹈,刚刚夸了他有公子风范,此时他这般行径却又极是令人可笑,她不由打趣道:“子公子,不知您这是在做什么?”
子宇此时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正自纳罕,因为他无论如何挥舞手中的信石,都不见灰羽飞雁到来,难道是这信石遇水失灵了不成?
忽然听到寒雪笑他,子宇这才看见寒雪过来,他尴尬地从岩石之上跳将下来,举了举手中的信石,垂头丧气地道:“这是我们轩辕召唤信鸟的灵石,然而却不管用了,哎。”
寒雪将那信石取在手里,嫌弃地端详了一番,又把它塞回子宇手中道:“这个丑陋的破石头,满地都是,怎会有什么用。”
子宇不服道:“不准你这么说,这可是信石,无论多远信鸟都能感应到的。”
寒雪看他可笑的样子,笑道:“好吧,这是信石,只可惜这谷底深如地狱,你那些飞在天堂里的信鸟怕是来不到咯。”
子宇凝眉道:“嗯,你这句说的有道理,可能是这谷底太深了,因此灰雁才完全感应不到信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