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笑笑,脸上神色温婉,轻言细语的徐徐说道:“那不过是官家为了稳定刻意打压的结果,经商挣银子人人知道,人人都想从商的话,谁来耕地?人心浮动又有多少人安心耕地?
一个村子只要有一个人当商人挣了银子,他就会想想着带他的兄弟叔伯吧?带着大舅哥小舅子吧?最后各个村的农户都想着当商人挣银子去了,每年的粮食怎么办,田地才是凌国安身立命的根本呐。”
李夫人压低了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商人也还分皇商呢!也没见官家打压啊。”
“说说我家那位吧,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多两银子,若只指望这点俸禄,府上上下几十口人的吃食怕是都不够,更别说敢去火锅铺子了。
所以说啊,在有银子的时候更要想着置办田地、开铺子,多多的存些银钱才是正事!手上没有银钱,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哪里恣意的起来。”徐夫人见比她位子高的低的都说了,也不再瞒着掖着,说完又加了句:
“不过妹子,我劝你一句,开铺子置办田地都没事,千万别去放印子钱!那可是会影响官声仕途的。”
温暖暖猛点头。
这她明白,买田地开铺子虽然不好听,但是是合法的,而放印子钱就不同了,那是非法的!当然就会影响夫君官声仕途。
没想到这些官家夫人谈论起挣银子来头头是道,知道要钱生钱,而且看的蛮透彻的,明白哪些能做哪些是不能做的。
果然,官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身处高位的人见识也多。
不过还可能是王妃交情好的这一批好友都是以挣钱为重,再加上王妃的关系,她们没把她当外人,才会推心置腹的说了这么多。
换个外人,也会掩饰起来不肯多说一句话。
“还有一事妹子你也得注意,听闻火锅铺子的账房先生是你夫家弟弟?那每月银钱多少,岂不是婆母也知晓了?虽说不分家时就是一家人,但女子还是得有自己的体己才行。以后无论做什么,银钱充足日子也松快些不是?”何通判家的忧心忡忡的提点。
温暖暖和冷母没见过,更别提相处了,想着在这种场合伤心点总是没错的,声音低落的道:“我福薄,嫁入夫家没多久,婆母就因病去了。”
“啊。”
众家夫人脸上的羡慕竟然比刚才更深了。
然后发现不对,换上沉痛的表情,劝道:“节哀。”
“想来,我们这群人中还是王妃有福气,跟着遥王来到封地,不用婆婆面前立规矩的。”
“是啊,我属于低嫁,夫君的家世根本比不上我,聘礼也没我的嫁妆丰厚,可一点不影响我婆母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时时的给我添堵!
布菜时衣袖卷了几道、筷子有无和碗碟碰撞发出声音、有没根据她眼神夹菜,总能找到理由呵斥我一番,我家夫君还是个愚孝的,宁可委屈了媳妇也不能委屈了他娘!想想那些年过得日子真是憋屈。”许夫人说起往事还是介怀。
不是介怀婆母磋磨、夫君愚孝,而是介意那时的自己为何那么隐忍?害自己生了多年的闷气,别人还快活的很。
嫁个比自家条件好的受气就算了,嫁个不如自家的还怄气,想想就憋屈的慌,还不如当初一心嫁个好的!
温暖暖听的目瞪口呆!
还有这么难缠的老太太?这也太奇葩了吧!
“后来咋样了?”温暖暖光是想就无力的慌。
哪儿离都不容易,凌国更不容易了,遇上个好婆婆还好,遇上这样的奇葩又一心找茬的日子该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