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些就站起身来。
桃叶也随之起身,面上已经瞧不出方才的忧急。
“五少爷,奴婢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是不是早些回去准备出发!”
听到自己日后可能连孩子都保不住,桃叶心里虽是难过,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娘亲从楚家那个虎狼窝里救出来。
其余的事,可以慢慢图之。
“韦二少爷应该也用好早膳了,陈大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楚伊濯与妹妹那双带着恳求的目光一触即离,的确,现在他就是痛骂容五少爷一场,又能如何,阿沅,甚至娘亲的命如今都在人家手上。
妹妹为了娘亲和他,甘愿暂且留在国公府为奴为婢,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冲动。
“陈大人请!”
容玖似是没有瞧见兄妹两人的眼神交流,对着陈进微微弯着身子道。
“确实该动身了!”
陈进虽是御史,监察百官行为,但对人家的私事,却是无心掺和,方才言庭出手给桃叶诊脉时,他就往廊下的池子边走去,这会儿才走了过来。
“几位回来了,我还想不见诸位的人影,这是在驿馆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们一行刚转过抄手游廊的一角,就碰上了韦云起。
韦云起脸上那道刀痕隔了一夜越发明显,不过应是用了上好的伤药,伤口没有红肿起来。
身后依旧是那两个俏丽婢女,不过更显得怯弱不胜,左边那个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桃叶只看了一眼,就知那婢女是在极力遮掩脸上的伤。
“既然见到了人,我们就继续上路吧!”
韦云起却是一把将左边那婢女揽到身前。
那婢女惊惶之下,半边肿得高高的脸露在众人面前。
“我等是奉旨出行,还请韦二少爷行事注意身份!”
见到那婢女脸上的伤痕,陈进严声说道。
“注意身份?陈御史这是什么意思?”
韦云起笑着故作疑惑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我这婢女脸上的伤啊!”
韦云起看陈进那副嫉恶如仇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握着怀里婢女的下巴硬是让她抬了脸起来,像是想让众人都能仔细看看婢女脸上的伤痕。
那婢女脸上和下巴都疼得不行,却不敢动弹,只是面上都是惊慌之色。
“不过教训一个犯了错的婢女,也值得您这位当朝第一御史说话,看来那些人说陈御史无事忙倒也恰当!”
韦云起将手收回,嘲讽道。
“我看这猪狗不如倒也是古今第一好词!”
裴维南嗤笑一声,上前将人挤开了,对着陈进道:“陈大人请!”
陈进沉着脸甩袖离去,容玖则是将桃叶揽在怀里,挡住了韦云起那淫邪的目光,楚伊濯也替自己妹妹挡住了这人的身影。
言庭走在最后,却是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韦云起脸上那道伤痕摇摇头,像是有些不满。
韦云起自然不会将一个粗布麻衣的老人看在眼里,揽着怀里的人也往外边走去。
等上了马车,桃叶眼底划过一阵惊讶。
若不是见着外面还是那样,桃叶差点以为五少爷让人换了一辆马车。
中间的位置铺着绒毯,两边的角上各放着一个缎面软枕,中间还放着一个暖炉,与昨晚房间里的一样。
“若是累了就靠着歇息,别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