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听后扑进了宁致远的怀里,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摩擦在宁致远粗糙的衣服上,没有说话。
宁致远会心地笑了,不理旁边众人侧目的表情,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片刻安宁。
“哥哥,我叫邢沅,沅水的沅,以后不要叫我小妹妹啦。”小女孩突然娇声说道。
“邢沅,好好,我就叫你沅沅......”宁致远突然就愣住了,作为一个中文系的研究生,对邢沅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和历史上陈圆圆的名字可是相同,这是巧合吗?
应该是吧,毕竟陈圆圆是不会出现在南京的。
“怎么了哥哥。”邢沅轻扯着宁致远的衣角问道,小脑袋还在他的怀里。
“哦,没事没事,”宁致远反应了过来,脑袋一转,说道,“沅沅,我以后要不就叫你圆圆吧,怎么样?”两个叫法虽然都是一样的读音,但他感觉还是圆圆更好一点,更接地气。
邢沅脆生生地说道,“我叫邢沅,哥哥你当然可以叫我沅沅啊。”
“是圆圆扁扁的圆圆。”宁致远摸了摸女孩的头顶,笑着说道。“圆圆,那你以后叫我子鱼哥哥吧,子鱼,这是我刚刚为自己取得字。”宁致远又接着说道。
子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等了半响,宁致远发现邢沅没有回答他,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身子颤动的有些厉害,许久才轻轻地喊了一声,“子鱼哥哥。”
“应该是碰巧吧,子鱼哥哥不可能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看着宁致远一脸平静,邢沅心里想。
宁致远身上还有十个铜板,这是他所有的身家了,他想了想,把这最后的几枚铜板买了三斤大米回家去了。
穿过一条悠长狭隘的小巷,这是两间破旧的屋子和一个院子,是他已死去的父母留下来的,成了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宁致远熟练的用屋里仅有的一个锅台煮好了粥,没有任何的配菜,就这么吃着,宁致远只吃了一碗,邢圆圆却吃得很香,看来是饿极了。
招呼着邢圆圆洗完脸,露出干净漂亮的小脸蛋,宁致远想着,脏兮兮的样子是这个女孩为了保护自己而做的伪装吧。屋里只有一张床,看来以后是要和这个名留青史的名妓同名的小女孩睡在一起啦,他才不会故作矫情的睡在地上,但也不会对这么小的女孩动心思。
但是再过几年还是可以的。
宁致远走出了房子,他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感受着自己这具十五岁的身体,他的心里变幻不定。
晚上的秦淮河的确是是热闹的,停着大大小小的船舫,自古自命不凡的读书人大多对此处乐而不疲,时不时还传出几道叫好声和唱曲声。
不负十里秦淮的名声。
和船上的热闹不同,宁致远却还在想着怎么谋生计,再实际点,怎么在家中最后一点存粮吃完之前弄到新的粮食。
沉思了许久,看着夜色有些深了,月光也微柔和了一些,而自己也有些乏了,摇摇头宁致远开始往回走。
回家自己的小破屋,床上宁致远却没有看到邢圆圆,这让他心里不由一紧,连声喊道,“圆圆,圆圆。”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角落钻出扑进了他的怀中,“我还以为子鱼哥哥你走了呢,又不要我了呢,”带着哭腔的声音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刚刚是坏人来了呢,所以就躲了起来。”
少年闷不作声的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他认为,此时此刻,女孩需要的只是安慰。
就在刚刚宁致远走出去的时候邢沅就醒了,她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也是一个知足的女孩。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身体稍稍平静了下来,宁致远才柔声说道,“圆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绝不会丢下你的,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声音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虽然明天之后的粮食从哪来他都没想到。
但宁致远知道,自己在这一个陌生的世界,多了一丝熟悉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