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名叫王承恩,正是史书上和崇祯一起吊死在煤山上的那位,在其余太监大开宫门迎接闯王时,他的自尽凸显出了他的不同,甚至后来顺治帝都为他立碑,他让上辈子还小的宁致远知道,阉人也是有好有坏的。
“王公公,舟车劳顿,宁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理清思绪的宁致远看着风尘仆仆的太监,年龄不知,但鬓角已经有了一丝白发,脸上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太监都是敏感的,王承恩也是如此,他很错愕,因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位宁大人的真诚,与其他人那种讨好与阿谀不同,因为宁致远此时的地位,不是他这一个太监可以影响的,即使当今皇上已经开始任用阉人了,但崇祯依旧是出了名的不信他们。
而且从他并未迎接自己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地位并不在乎,毕竟,宁致远,太子太保,一品大员。
“宁大人客气了,客气了。”王承恩竟然有些不不知所措,“杂家这次来是受皇上委托”
“王公公不必多说,”宁大官人毫不在意笑了笑,“上一位监军自己贪污了巨额银两,被本大人关起来了。”
王承恩脸上神情一松,冲着宁致远感激一笑,只听到对方继续说着,“城中情况王公公自可自行查看便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有与后金的作战,公公只需知道那皇太极已经被宁某关起来了,城中随便询问便知。”
王承恩一愣,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言状。
宁致远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弟兄们不用急,瞄准了再射。”王五脸上的表情很放松,声音一如既往地大,哈哈笑道,“不要浪费箭矢,反正他们冲进来也是死,这墙壁,他们冲不破。”
事实却是如此,皇太极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结果让他奔溃。
他知道,墙壁上松散竖着的竹竿只是让骑兵无法冲锋越过墙壁,而没有竹竿的地段只是为了让他们越过去跳坑!
皇太极可以感觉到,对方墙壁外面的人,并不多,但自己就是冲不出。
“你感受过绝望吗?皇太极。”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很好笑,或许对方的士兵并没有怎么经历过训练,皇太极心想,但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记录的结果下来,死伤并不多,只是堪堪五百人,但皇太极这场战争却比以往损失数千人的战争更加心力交瘁。
绝望?这还早着呢,下一个地方!
“生火做饭。”皇太极下令道。
范文程嘴巴动了动,眼神示意着这粮食要不要节制着点,皇太极犹豫了几番,摇了摇头,范文程作罢,他的义务只是提醒。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皇太极还是听到了来自对方的喊声。
“粮食你们还能支持多少天,公子说了,放下武器出来受降可以饶你们不死,蒙古草原的也可以回去”
“拔营,全军后退五里。”皇太极阴沉着连下令道。
洪承畴有些憋屈,但还是得听从陈奇谕的调令,曹文昭倒是有些无所谓,成了一个行省的老大,他已经很满足。
他知道自己是粗人,调兵遣将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他要做的,只是冲锋,杀敌,冲锋杀敌。
至于左总兵,收收脏钱,打打小贼,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不得不说,陈奇谕的调令很有水准,上任不过几天的,让洪承畴三人每天都有仗打,失陷的州府相继夺回,胜利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随着形势的变化,左良玉看出来了,开始有些不乐意了,因为他发现,陈奇谕将反贼追击的方向,就在他的河南。
往北赶其实是必然,但左良玉不这么想,河南好不容易安宁了至少是没有了反贼不是,现在再赶过来是什么意思?
上次的事情让他心里都有些后怕,在他的防区反贼突围了,好在是从王朴那边突围的,但也把他唬的不轻,若不是皇上英明,可不是自己就成替罪羊了,他花了二十来天将反贼感触河南容易吗?
在河南消灭反贼是大家的功劳,失败了他担惊受怕!
“陈总督,我等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地赶来赶去,在勋阳就地将他们围击不是更好?”左良玉极力解释着。
陈奇谕瞟了一眼连夜赶到自己面前的左良玉,心说你说的倒轻巧,勋阳那疙瘩可不是一片山区,钻进去谁还抓的住谁?
“左总兵你可要想好了,那勋阳进去了可是不能让他们再进去,不若换个地方吧?”陈奇谕和善地道,作为一个油浸官场多年的老手,与人为善是本能。
左良玉此人,大老粗一个,他只知道一点,坚决不能再进河南决战,见有了转机,忙问道,“那大人你说该往哪儿?”
对着地图看了一会,这些地方都不适合他心里的计划,叹了口气道,“还是让左总兵你自己说吧。”
左良玉一喜,端视了一会地图,表情变换片刻之后,指着一个点道,“不若就在这儿好了。”
陈奇谕放眼望去,那儿名叫谷城,笑了,“左总兵可否能拦住他们北上如河南?”
“想必没问题才是。”左良玉咬牙道。
点了点头,陈奇谕干脆道,“南直隶不能让他们过去,这是汤九州防线,洪总兵守住陕西一角,曹总兵正在追击敌人,左总兵你河南可要守好了,否则这网可就收不成了。”
左良玉点点头,那儿虽然地处平坦,但野战起来,那些反贼也就那么一回事,自己不惧,一时间信心满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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