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低着头一直瞄着白香蒲那边,直到白香蒲那边不在说话,他才抬起头,然后看着白香蒲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阿布,你是不是有话说?”白香蒲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喝了两口果汁顺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笑着问阿布。
“啊,是的。只是。”阿布说着又看向答塔日,眼神里带着一点躲闪。
“你说,没事。”白香蒲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就是,那个,”阿布扭扭捏捏还是不敢说出口,旁边的小黑看他这样,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
“他就是想问塔里的事情。”小黑靠到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轻松的替阿布问出了他的问题。
“是的,我就是想问塔里现在怎么样。”阿布有点窘迫,主要是忌惮答塔日,毕竟听塔里说,那是他亲哥哥。
“她很好。哪里都找不到答叔答婶那样的爸爸妈妈了。你放心吧。”白香蒲回答阿布。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
阿布听到白香蒲那么肯定的回答以后,又看了一眼答塔日,然后又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了。
“他是阿布,和塔里是好朋友,两个差不多大。”白香蒲小声的和答塔日解释。
“我知道他,塔里和我提过。”答塔日看向阿布:“谢谢你那么照顾她。”
“嗷嗷,不用的,不用的,应该的那个。”被答塔日感谢,阿布居然还紧张了起来,讲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旁边的小黑看着阿布的表现,摇了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而伍魏这边,四区因为谈论上次伍魏偷袭西区的事,正陷入僵局。
“香蒲是我们家的女儿儿,在我的家。你去抢人就算了,连大炮都用上了,这从道义还有m区一直奉行的规则上来说,都是不对的。”花姐拿出大姐大的风范,对着伍魏说。
伍魏靠着椅子,嘴里叼着根点燃的烟。
“花姐,你这样说他的话,那我也得给我们区说一说话了。”兆榕突然发话,旁边的屠城,立马伸手拉住她。
“花姐,兆榕想说的是,您上次不还和伍魏一起攻击了我们北区吗?我们可损失了不少人呢。”屠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谦逊地笑。
“北区的事,我们待会再说。你们那点算什么?”花姐不高兴了。
“行,那你们先说。”屠城点了点头。那只手一直抓着兆榕的手,不让她说话。
“你先别掺和可以吗!让他们先解决。”屠城凑到兆榕耳边,咬着牙说,手上也用了十分的力气。
兆榕转脸瞪着屠城,看他一脸可怖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兆榕并不是因为北区的利益而说话,只是,她不愿意见别人占伍魏的便宜罢了。
她从晓骄纵自私惯了,哪怕是自己欺负人,也只能是独家的。更何况是伍魏呢。
“花总,大家都在,你就说吧。你有什么要求。”伍魏看着花姐,将嘴上的烟拿了下来,夹在手指间。
天叔一直在抽雪茄,默默的不作声。听到伍魏开口,他才将眼皮子抬起来,看向他。
“南岸还有东岸的的那两个赌场,你让出来。”
花姐这话一出,全桌的人,包括后面站着的一排守卫都被惊到了。
兆榕更是无语的哼出了声。
整个m区的人都知道,当初这两个个赌场,是伍魏拼了命从当地的那些军阀手里抢过来的。
赌场都靠着口岸,所以生意很好。而且都是外国人的生意。只是近两年因为一些国际原因,稍微落寞一点。
但最近生意又开始慢慢的爬升了起来。看来花姐他们是早就盯上了这两块肥肉。
“花姐,你们这胃口大的,怕不是连我们的那两个赌场都盯上了吧?”兆榕最终还是发了声。
“我考虑一下。”伍魏没等兆榕说完,就开口。
他将手里的烟,扔进了旁边的玻璃杯里。那里面还剩一点果汁,没一会儿就把烟头浸灭了。
对于花姐的要求,伍魏这样的回答才更令人震惊,一桌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伍魏。
“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一个两个,我总得合计合计。”伍魏带着微笑,继续说。
“这要求,如果伍哥都能考虑,那么我们也可以适当的提一点要求了吧。”屠城这时候也开口了。
“阿城,那次我们出手,主要是为了救香蒲,也是没办法的。香蒲被你们关着虐待这事,没有假吧。就你们北区的那些手段,我们如果没救出她,他可能早就死掉了,你说是不是。”花姐突然转脸问伍魏。
伍魏依旧带着笑,认可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也让出一个赌场拿给我们呗。比起你们,我们这要求不高吧。”兆榕接上花姐的话说:“半路上跑出来的女儿,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你们现在把这个妖精天天带着招摇过市的,谁知道你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们就捡着好听的说,我们就能相信你们了?别搞笑了好吧!在坐的,没有一个好人,大家心里都清楚。”
兆榕这话,简直是毫不隐讳的将花姐和天叔的心思说了出来。
就连她这样一个不常接触的外人,都能看出西区这样拘着白香蒲是另有目的的。
“你一个小女娃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口气?”天叔早看不惯兆榕。
他将手里的雪茄直接在桌布上按灭了,那桌布是精细的彩色刺绣桌布,硬生生的被他用雪茄头烫出了一个黑色的大窟窿。
“你又哪冒出来的老头子?你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m区有几个人认识你?”兆榕一向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
“你老子,要是知道你如今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估计能气的从海底爬上来。”天叔看着兆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兆榕和屠城听到后,两人都愣住了。因为兆榕的父亲,就是被杀掉以后,扔进了海里。
当时为了稳定人心,才对外说是突然生病去世的。最终没办法,几个董事才将兆榕推到了现在的位子上。
奇怪的是,天叔这话一说,兆榕就再也不吱声了。只是默默的自己喝着杯里的酒。
“赌场的事,什么时候能确定。”天叔看兆榕安静了下来,才看向伍魏,沉声问他。
因为天叔嗓子受过伤,声音暗哑,再加上这样的沉声,整个声音听起来就是诡异的厉害。
“明天。明天我就能给你答复。”伍魏说。他这时却一直在打量旁边的兆榕,然后又细细的看着对面的天叔。
整个饭桌的气氛,陷入了一个奇怪又压抑的氛围里。
“行吧。剩下的你们去商量吧。今天呢,这聚会,还是旨在提醒大家,维护好自己的地盘,保护好m区内的稳定和平。现在大家举杯吧。今天开始,一年之内,大家要互不干扰,互相支持。”
答叔看这氛围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他的作用其实就是中和。
因为他们南边不涉及任何东西北边的业务,所以一直是个中立人。
每年这个聚会,答叔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干仗。
因为一干仗,自己族的人也会受到威胁和创伤,就像十几年前那场大动乱一样。
最终几人各有心思的纷纷站起声,举杯。然后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次聚会勉强也算是一个圆满落幕的会面了。
除了那个无辜被射杀死掉的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