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来到河东城的时候,王长老却将文梳月请到了一边。
“圣女,你要三思而行啊,这件事情如果被你师父知道了,恐怕会惹的宫主不快。”
和其他长老不同,王长老知道河东城就是圣女度红尘劫的地方。
她还以为文梳月来此处,是为了看望她曾经的“相公”。
如果早知道如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前来流放之域。
“长老放心,我自有分寸,事情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文梳月让三位长老在城外等候,只带着王长老进入城内。
河东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只是百姓的脸上多了笑容,也变得更加自信。
她来到了生活三年的小院,门上的铜锁自然阻拦不住武帝武者,从空中飞跃进入院中,看着整洁而又熟悉的环境,文梳月有些恍惚。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一尘不染的院子,很显然是经常打扫的结果,屋内的陈设也没有任何变化,
所有一切还都是她离去时的样子。
这意味着楚明并没有再纳新人。
看到这里她竟然送了一口气,似乎楚明没有再娶,对她十分重要。
文梳月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清理出去。
没有见到楚明本人之前,都无法洗清他身上的嫌疑。
她和王长老两人又来到了县衙,同样没有发现楚明的身影。
“难道又跑到清河郡做生意了?”
看来只有找人打听才能知道他的下落了。
文梳月和王长老两人来到了楚家酒楼。
“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我找福伯。”
“原来是找掌柜的,两位请稍坐片刻,我去后面叫他。”
小二热情的招呼两人就座后,就快速的跑向了后院。
不一会儿功夫,福伯就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了她们面前。
看着带着面巾的文梳月和王长老,福伯也有些疑惑。
“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老丈你好,我是玉娘的姐姐,早年进入宗门修行,这次下山公干,来此想要见她一面。”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少奶奶还有个姐姐啊?”
福伯侍奉楚家两代人,楚家的情况他自然十分清楚。
“老伯不要误会,我确实是玉娘的姐姐,只是因为离家时她年纪尚小,故对我也没有太深的印象,自然不会经常提及,等到我们姐妹相见,您就自然知道真假了。”
广寒宫圣女的反应自然不会差,并且她也知道福伯之所以表示出质疑,完全是忠于楚明的下意识反应,倒不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文梳月这么说,福伯急忙说道“我并不是怀疑姑娘,只是少奶奶从未提起过她还有个姐姐,才有此问,姑娘见谅。”
“老伯说的哪里话,其实之前我回到清河郡的故居,方才知道家中发生的变故,这才寻到河东。”
听到这句话,福伯就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玉娘”的往事,文梳月描述自己当然不会有偏差。
话题进行到这里,福伯已经完全相信了她的身份。
福伯突然离开椅子,对着文梳月行礼说道“并不是我要刻意为难姑娘,只是这里另有原因。”
“少奶奶已经在一年前病故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和她的夫婿有关不成?”
文梳月装作一副恼怒的样子,福伯这时候却不愿意了。
“姑娘慎言,我家少爷和少奶奶两人鹣鲽情深,少爷对少奶奶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
“成婚三年,少奶奶都无所出,要知道楚家可是五代单传,多少人力劝少爷纳妾,都被他回绝,就是怕少奶奶伤心。”
“不说别的,少奶奶不幸病逝后,这城中有多少大户人家的小姐争着给少爷续弦,他都不为所动。”
“那是因为他还忘不了少奶奶。”
听到文梳月竟然指责楚明,福伯挺身而出,慷慨激昂替自家少爷辩解。
没有想到文梳月也被福伯情深意切的质问引发了情绪。
想到楚明独自在小院怀念他们过往的时光,但因为悬殊的差距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所以到现在都没有续弦的打算。
文梳月感到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她感觉自己错怪了楚明,那个“深情”且细心的小文吏,怎么可能是那个“嚣张狠戾”的武圣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