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忙点点头,“恩!幸好你带着我,否则我就要闹笑话了!老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规矩!这些姑姑太厉害了,一点都不会弄错吗?你看这些喜果,撒的这样好看!那时候我们两个也在这里撒过喜果,却弄得乱七八糟……”
萧予涵的手指抚过她的脸,“乌云珠,别紧张!”
她一怔,“谁紧张了,我才没有!”
他轻笑,“你一紧张就会跟我东拉西扯不停的讲话,脸也这么红,还是没变!”
乌云珠脸更红,可还在嘴硬,“我才不是脸红,是她们给我涂太多胭脂了!我……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都快不认识自己!我……我去洗掉!”
萧予涵把她揽进怀里,“别洗,很美!乌云珠,今晚你特别美,特别美……”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上她的唇,“我想吃你的胭脂!”
她闭上眼睛,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她抱到了床上,解开了她的喜服,衣服好几层,他解的直摇头,终于她只剩下了贴身的衣服,乌云珠愣愣看着他,脸红似火,忽然捉住了他的手。
“唉,我的头好昏,陛下,我一定是喝醉了,每次喝酒我都会犯傻!我……唉,我好紧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欢喜!我好害怕!”
萧予涵拉过她轻搂在怀。
“平时我不许你喝酒,可今晚这酒,一定要喝,这是我们的合卺酒。乌云珠,这虽然是我第二次成亲,可合卺酒却是第一次喝。”
乌云珠抬头,傻傻问道:“上一次你为什么没喝?”
他眉头一皱,“因为上一次还没进房门,我就把自己灌醉了,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什么规矩礼节,全都没有守,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那天我想给你一个新房,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弄得一团糟。”
她怔怔看着他,他是在告诉她,今日才是他真正的成婚,他在意这个婚礼,所以连枝节末叶的规矩都不去遗漏,他特意去她的家里,一路牵着她上轿,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带着她进宫,牵着她完成所有的仪式,给了她一个最完整,最美好的婚礼。
乌云珠泪意上涌,“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他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头发绑在了一起,“苏夫子有句名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现在我们的头发已经结在一起了,乌云珠,我们是夫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
她咬唇,眼泪滚落,“你……你总是惹我哭!你欺负我!”忽然又笑,用衣袖轻轻擦他的嘴唇,“你……你的嘴上都有我的胭脂拉!”
她还是这样,一喝酒就醉!他擦去她的眼泪,抓住她的手,吻住她的笑。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忍着没碰你?因为我想把我们的重新开始,留在新婚之夜,乌云珠,我的爱妻!”
她昏沉着,只觉得万物都已不存在,只剩下了他的亲吻,他的热烈,他的气息,她伸手,紧紧搂住了他。
红烛高照,终于这些年的所有爱和痛,在这一刻有了最甜蜜的回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乌云珠甜甜的做了一夜好梦,睡得正香,忽然嘴边痒的很,脖子也开始痒,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手也被捉住了不能动,她皱了皱眉,万分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萧予涵的笑脸近在咫尺。
“醒了?起来了好吗?”
她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轻哼了一下,眼睛又闭了起来。
“不要,我还要睡!”
他拉住她正要翻过去的身子,“辰时了,今日是我们成婚第一天,你要陪着我上朝,和文武百官行拜朝之礼!”他哄着说,“等等回来你再睡好不好,再不起,就要迟了。”
拜朝?乌云珠猛地睁眼,是啊,金玲说过,皇后新婚,要去光明殿拜朝,她怎么忘得一干二净!
她立马坐了起来,急道:“拜朝!糟糕,我忘了!”她起的太快,只觉得头晕目眩,被子也从身上滑下来。
萧予涵直直的看着她,都忘了要说什么话,她一怔,忙抓住被子裹在身上,“你……你看什么!”脸已红了,嘴里却说道:“还不快些起来,要迟了!”
他笑,“我已经起来了,”他拿过她的衣服,“穿吧!”
乌云珠扭头,“你……你在这里,我怎么穿?你快去洗脸!”
他连人带被的搂过她,轻轻吻了吻她滚烫的脸颊,终于走开。
她连忙飞快的穿好了里面的衣服,可那套皇后的服制实在繁琐,她摆弄了几次,苦笑了下,说道:“我只能穿这个吗?”
萧予涵看了看,“这是最简单的那套了,参加典礼穿的,你还要受不了!”他转头向门口,“李光!”
李光立马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让金玲和宝音等在外面,给娘娘梳妆。”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全部弄妥了。这套服制显然和以前魏皇后穿的不同,魏皇后喜欢光芒万丈的华丽,而这套衣服,虽说有了所有皇后服制该有的花样,因为是新婚,正红色的襦裙曳地,长长的红黄刺绣的外套,正红色的缎带挽在手臂上,长长的拖尾,很有种低调奢华的气质,正合乌云珠的脾性,定是萧予涵吩咐给她量身定做的了。
乌云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萧予涵,摇头道:“怎么我……像变了一个人了?”
萧予涵站到她身边,从身后拿出一支纯金的凤凰簪子,这支簪子精致夺目,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嘴里含着一颗七彩宝石,流光溢彩,很是特别。虽然凤钗向来都有,可直接做成展翅的凤凰图案的,却从来没有,没有人敢这样做,所以这不是一支普通的簪子。
他把这支簪子插在了乌云珠的发上,“这是皇后才能戴的簪子,以前那支由成祖的品贤皇后传下来,已经传了两百年,就到此为止。这是我让人新做的,簪子上刺了‘仁曦’两个字,接下来,由你传下去。”
魏皇后当了十几年皇后,萧予涵都没有给她过封号,乌云珠一愣,“陛下,我……”
“这支簪子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情比金坚’!”
他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光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