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公子…饶…饶了我吧…”
——
慈宁宫。
衣着得体朝服,面如春风,娇嫩万分的香妃一大早便来给皇太后请安了。
“哟,贵妃娘娘可算来了…”门前的刘公公赶忙躬身走来,“太后都念叨你好几天了,就盼着你过来与她说说话呢。听闻染病受寒,还特地给您熬了一炉玉姜髓汤…”
“您快请进,太后刚起…”
香妃走进慈宁宫,这宫殿内有一股特异的香味,闻之能令人心旷神怡。
据说这香味也是太后老人家自己鼓捣的。
之前去外面采买那胭脂,其实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为了研究研究那胭脂的厉害罢了。
走进内堂,香妃等候许久。
她与太后关系最好,基本上都是第一个来请安的。其余那些妃子,都会晚一点来。请完安后太后也不会让她们逗留。
等了一阵后,其余那些妃子一个个都来了。
那位皇后也来了。
香妃闭目养神,她容颜出众,在一众妃子中属实差异极为明显。
片刻后,身着一袭金黄朝服,头戴珠玉冠冕的太后走了出来。
香妃这才睁开眼,看着这位太后。
平心而论,太后是个妇人。
在公子面前看着说和自己相差不多,是有些夸赞的成分,但不多。
但香妃知道,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位皇太后时,她真以为这位皇太后与自己差不多大。
她面容精致,脸颊白皙。一双含水似月的杏眸看上去柔和,眉角没有褶皱,鼻梁挺直,五官看上去十分大气。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贵气让她祥和的眉宇间中多了几分摄人的威严。
单论容颜,香妃觉得太后谈不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更多的是身体与气质兼并养成的那种尊贵气态,以及独处间散发着的贤淑之意,远非寻常女子能相比。
一众妃子请安后,战战兢兢的离去了。
只有香妃还留下。
“香贵妃,你且与哀家来后殿。”太后面露慈笑,“哀家有要事与你说…”
说吧,太后使了个颜色。
一旁的贴身宫女点了点头,走到了宫外。
香妃跟着太后走到后殿。
“你这些日子说染了风寒,本宫瞧你今日气色不一样啊…”
路上太后似笑非笑,“说吧,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
“真就是染了风寒…”香妃笑道,“养了养身体,气色自然就好了许多。太后,倒是最近那位老祖宗选徒,您不多关心关系?听说皇后可是在四处寻找合适的人选呢。”
“呵。”太后道,“老祖宗的事情,只有老祖宗才能办到。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另外,香贵妃几日不见,这生分了?还有事瞒着哀家么?”
香妃心想,这太后真是人老成精,看自己一眼,似乎就猜到了什么。
没错,香妃以为,这太后肯定是猜到了。
后殿是私人空间,外面有宫女守着,装潢华丽的内堂只有两人。
“是不是,该把你那位公子介绍给我了?”太后转过身,坐在主位,面容含笑,“别人看不出,莫非你以为哀家也嗅不到你这一身的男儿味道么?”
说到这,太后眼神锐利,“皇宫大院,你这位老情人好大的胆子啊?连皇上的女人,都敢染指,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悄无声息入宫?”
香妃不语。
“行了行了。”太后摆了摆手。
一位宫女走了上来,她手中端着一壶茶水,给香妃斟茶倒水。
茶水中,扑鼻的香味让香妃忍不住抽了抽。
宫女放下茶壶,走出内堂后,香妃才轻轻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您这苍龙雪茗真是不错,臣妾每次喝感觉都不一样…”
“好了,茶也喝了,该说了吧?”太后道。
“您老人家…真想见见他?”香妃娇笑一声,“您就不怕,之前说的那些,都是臣妾瞎编的么?季公子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人,只是梦中所想罢了。”
“这世间,哪有这等男子?”
太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忽的,她眼眸微闪一道异光,盯着香妃。
香妃身躯微震,才道:
“好吧,那是在慈宁宫,还是在懿香宫?”
“你的男人,自然是去你那边了。”太后道,“懿香宫正好我许久没去了。”
“但是…有个要求。”
“要求?”太后愕然。
“是公子的要求。”香妃道,“他想要去天武阁,观一观那卷奇书‘狱空经’。”
太后闻言不禁笑出声:
“有意思。还未见面,一介凡夫俗子,竟然与哀家提要求了?他以为,他是谁?”
“能见哀家一面,已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哪儿来的泼天豪胆敢与我提要求…”
香妃顿时娇笑连连:
“那可不。公子若没那等泼天之胆,当初怎敢肆意玩弄一位王爷的正妃?”
“太后听了这么多我与他的事儿,难道不清楚他的胆子有多大么?”
听闻此话,饶是太后都不禁脸颊一热。
“放肆!”太后一拍座椅,“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的事就罢了,哀家权当故事!”
“如今,你身为后宫妃子。一介凡夫淫贼,竟敢染指后宫,哀家定要擒住此贼,肃清后宫!”
“所以,太后的意思是?”
“摆驾懿香宫,擒贼!”
“……”
——
懿香宫,牧野站在房顶,老远就看到了太后的驾撵。
驾撵中,有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定然就是香妃了。
另外一个。
“太后…”
牧野眯着眼看了看,似乎同样能感受到一道目光,从那坐撵中望向此地。
他微微一惊,感觉有些微妙。
他下意识开眼窍,一双眼眸洞若观火。
同时,心眼大开,周围的世界在封魔人的心眼之下,顿时变成了黑白两色,加之有眼部神窍。
感知力达到了极限。
一缕细微的气息,从那坐撵中传来。
牧野微怔。
“咦,有妖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