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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在一条路旁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大型、经过改装的货车,货车外面,刷着‘某某杂技团’的字样。
在车的旁边,杂技团的成员们有的靠着大树,有的在地上打地铺,在大树的阴凉下,享受着中午这短暂的休息时光。
可在另一边,此刻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正对着一个女孩大骂。
“你这小婊子,我让你表演的时候小心点,小心点,你他妈没把老子的话放在心里是不是?”说话的正是这个杂技团的团长,他大声道:“现在你脚受伤了,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了,没有你表演那些危险动作,咱们得少赚多少钱啊?”
被团长指着鼻子骂的女孩,正是林辰那天和杨梦轩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在利刃上行走的女孩。
此刻她的右脚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的底部还渗出了丝丝血迹,脚上的疼痛,以及团长的斥骂,让女孩吓得浑身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天海市很大,这杂技团团长是准备在天海市做二十几场表演的,可昨天表演的时候,女孩表演上刀山时,出现了失误,那锋利的刀片,深深的扎入了女孩的右脚,那刀片差一点,就伤到骨头了。
当时女孩流了很多血,现场的人都被吓到了,团长本来是不想带女孩去医院的,但她流血实在有些多,团长怕她死了,以后就少了一个赚钱的工具,于是就带了她去医院,做了最便宜的包扎。
医生要女孩住院疗养,团长直接带着女孩走了,他可不愿意那个钱。
这女孩可以说是杂技团里的顶梁柱了,什么危险的杂技她都会,她一受伤,表演就少了很多看点,没了看点,那些观众谁还扔钱啊。
团长此刻也是越想越气,才对着女孩破口大骂。
想到之后的一段时间都要少挣很多钱,团长一气之下,一巴掌就打在了女孩的脸上。
团长身体这么壮,力气自然也是非常大,女孩被他一巴掌打得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栽到地上去。
“啊……”女孩失声痛叫,她身子一摇晃,脚就要走动,脚一动,就牵动了脚底那道深深的刀伤,疼得她眼泪一串串的掉了下来,呜呜的哭了。
“哭哭哭,哭你妈哭,死婊子,你再哭老子弄死你!”团长凶神恶煞的吼道。
被团长这么一吼,女孩吓得不敢再哭泣了,只是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
女孩的脸色苍白,身体很虚弱,刚才牵动了伤口后,又流了一些血出来。
“你记住,你家还欠我一大笔钱呢,你没给我把那些钱挣回来,就给我打一辈子的工。”团长咬牙说道。
女孩的爸爸是个赌鬼,赌博输了很多钱,原本女孩家的生活还算是过得去的,因为她爸爸的赌博,把整个家输的一清二白。
女孩的爸爸和这团长是同乡人,再一次赌博的时候,欠了这团长一万多块,女孩的爸爸拿不出钱来还,于是就说继续赌,要把输了的赢回来。
可他越赌越输,最后一共欠了这团上五万多块。
五万多,在女孩老家那个贫困的地方,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团长要女孩的爸爸还钱,他拿不出,最后的结果是,让女孩来杂技团替她爸爸还钱,只有把钱都还了,女孩才能离开杂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