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穿过已经没了一棵杂草的院前空地,来到了小河边的道路上。
“上午我还不知道,下午我却是知道了。”沿河朝下游走上一段后,夏雪凝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了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想成为官吏并不容易啊,”她眨眨眼,说道:
“而我一来就当了个吏员,还是在清凉的制冰处。”
我顿住脚步,转身面向她,直盯着她问道:
“你说这个,是想说什么?”
她稍稍顿了顿,没有回避我的目光,直视着我说道:
“我是想问,我能得到这份工作,是与小语有关的吧?她今天生病,是否就是与此有关?”
我目光一闪:“她跟你说了?”
她摇摇头:“我有问她,但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想从您这里知道一些答案。”
“那我也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我注视她一阵,说道:
“如果你就是想问这个,那你可以回去了,不用继续陪我在这河边走。”
撂下这话,我继续往小河下游走去。
她愣了愣,却是又跟了上来。
我斜睨她一眼,没去管她。
半晌儿后,她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道:
“我看得出来,小语……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猛地一个趔趄。
她面色一变,立刻冲上来搀住我的胳膊:
“您没事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瞪起眼来,斥道。
她略微失神:“我只是说小语喜欢上你了,有这么让您难以置信吗?”
我不由一怔。
“该不会,”见我不吭声,夏雪凝眸光闪烁起来:
“您因为她在邮轮上被那些恶徒糟蹋过,嫌……嫌弃她吧?”
我眉头一挑:
“我嫌不嫌弃她,跟我相不相信她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有什么关系吗?”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这话一般,眸光一黯,微微低下头去:
“您别嫌弃她,小语其实是个好姑娘,在乘坐‘亚历山大’号邮轮逃难之前,一直洁身自好,只交过一个男朋友,还是被灌醉了才与她这个男朋友发生了关系的。”
我嘴角一抽:“这些你跟我说不着啊。”
她又是一副没听到我说话的样子,自怨自艾起来:
“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她,才让她被……”
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低着头抽泣起来。
一个比我大十多岁的阿姨忽然就在我面前哭了起来,我顿时就有点傻眼。
随后,她放开我的胳膊,双手掩面,抽泣得更加厉害。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们都活下来了,现在还一起在岛上生活,不用再忍饥挨饿,快别哭了。”我可见不得女人哭,忍不住安抚起来。
她却是不理,情绪完全陷入了那种悲伤之中。
见此,或许是因为醉意的影响,也或许是我终归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鬼使神差的,我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如此举动,瞬间让她从悲伤状态抽离,猛地把头抬了起来。
巧之又巧的是,她个子挺高的,这一突然抬头,她的嘴正正的与我的嘴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