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试衣服的格子间在这边，请随小的来。”
等她选好衣服，候在旁边的伙计立刻领着她前往试衣服的格子间。
“好。”宋佳人抱着长裙去了试衣间，她前脚刚进去，夜风后脚就推着楚琰的轮椅进来了。
楚琰视线一扫，发现柜台前只有夜轻寒和掌柜的在交谈着什么，并没有看到宋佳人的身影。
他眸色一紧，对着夜轻寒的方向冷声质问，“夜轻寒，你把宋佳人弄到哪里去了？”
夜轻寒微微侧目，对上他那双湛黑冰冷的眸子，勾起唇角，“佳人去试衣服了，王爷要不要也挑几件新衣服穿？”
楚琰眼眸往他身后挂着的几件成衣上一扫，眼底浮起一抹冷蔑，随即高傲地开腔，“算了吧，你这儿的衣服做工平平，实在配不上本王尊贵的身份。”
夜轻寒也没有生气，顺着他的视线也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轻笑着道，“王爷，你看的这几件衣服是全布庄价格最低的，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你若想要上好的衣服，我这布庄里也有很多，只是价格嘛，要比外头这些贵几十甚至是几百倍，不知道王爷舍不舍得花高价买衣服？”
夜风没等楚琰回话，立刻把下巴扬得高高的，“笑话，我们家王爷上千两一件的衣服都穿过，还会舍不得买你家的衣服吗？说吧，你家都有哪些贵衣服，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楚琰听到这话，立刻无语地对站在轮椅后头的夜风翻了个白眼。
夜风这个毛毛躁躁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夜轻寒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激他们，这小子太不经激了！
不过，夜风已经把话撂下了，他现在若是出言阻止，反倒像是坐实了小气的名声。
于是，他高冷地斜了夜轻寒一眼，薄唇掀了掀，徐徐开腔，“本王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用‘舍不得’这三个字形容本王。”
“王爷果然财大气粗。”夜轻寒微微一笑，侧目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韩长青，催道，“掌柜的，你还傻站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去把咱们店里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给瑞王爷瞧瞧，看看是否有能入得了瑞王爷眼的衣赏。”
韩长青对上夜轻寒意味深长的桃花眼，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是是是，我这就去拿衣服。”
夜轻寒走到轮椅跟前，笑眯眯地盯着楚琰，“瑞王爷，我们布庄除了成衣，还有很多上好的丝绸，你要不要也一并看看？”
“不需要，本王府中库房里囤了不少江南送过来的丝绸，每一匹都比你布庄里的丝绸好，我看夜公子就别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丝绸来自取其辱了。”
“瑞王爷对我们布庄的丝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夜轻寒见他出言不逊，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尽管唇角依然挂着浅笑，但是眼神明显冷了三分，“我们夜家是皇商，就连宫中最尊贵的人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出自夜家布庄，瑞王爷说我们夜家布庄的丝绸上不得台面，岂不是连皇上和贵妃们穿的衣服也一并否定了？这可是大不敬，若是传来皇上耳中，只怕会龙颜大怒吧？”
楚琰听着他威胁的语气，薄唇轻扯，眼角挑出丝丝入扣的冷意，“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宫中的所有贵妃娘娘们的衣服都是由尚衣局负责，几时包揽给你们夜家了？”
夜轻寒对上他冷冽的眸子，眉眼里染了一层凉薄的笑意，“王爷身体不好，鲜少在宫中走动，大概是不清楚，尚衣局所用丝绸布匹都是由夜家提供的。”
楚琰见他说话时，字里行间都在影射自己，眉梢间溢出冷笑，“宫中的布料暂时是夜家提供的没错，不过本王觉得夜家的布料做工缺陷很多，正打算去跟采买司的人交流一下，让他们换一家布庄。”
夜轻寒听出他话中的威胁成分，桃花眼又是一眯，眼底顿时沉下一片暗影，“夜家与瑞王爷并无仇怨，瑞王爷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楚琰眼眸并无波澜，幽幽凉凉地注视着他，“本王跟夜家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本王看你不爽，就是不想让你好过，你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