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救援,若将军晚来片刻,当城必被黄巾所破也。”
刘和见那小将最多不过二十岁,满脸血污。
惊奇于这上百残兵便能守住当城,张口问道:
“汝乃何人,竟能以区区百余人,敌住三千黄巾?”
那将领说道:
“末将雍州傅允,家父乃代郡太守傅睿,末将本与郡尉刘高领兵击贼,奈何贼兵势大,刘将军亦被黄巾兵所害。吾领残兵进驻当城,连日守城,士兵多有死伤,目前算上伤者已不足两百。末将靠着城中百姓的帮忙,才勉强守住城池。”
说着,傅允再也止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刘和说道:
“以残破败军,连日守城,已经是大功。堂堂男子汉,莫做小儿态。”
傅允止住哭声,猛擦泪痕,满脸的血污涂盖,竟一时看不清面容。
荀攸在一旁说道:
“主公,吾观当城守军死伤,当前需要尽快救治伤员,将死亡将士埋葬才是。”
刘和赶忙说道:
“是极,傅允,你快去联络城中百姓帮忙,伤员尽快救治,死者妥当安葬。”
傅允领命,立刻张罗人手去办理。
一旁的荀攸说道:
“此子虽年少,但神情坚毅,做事亦有章法,是个不错的苗子。”
刘和也点头说道:
“公达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此子是个人才。”
二人正交谈间,尾敦及一堆刀盾兵押解一众黄巾俘虏前来复明。
“禀少主,此处俘虏共计七十九人,另外缴获兵器衣甲若干,请少主指示。”
刘和点头,看向黄巾俘虏,一众俘虏耷拉着脑袋,不少还有受伤,鲜血直流:
“俘虏中若有伤者,尽量医治,缴获报于荀攸,其余俘虏等好生看管,待鲜于银等人回来后,一并发落。”
尾敦领诺,带着士兵便去安排。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转暗,鲜于银等人才回到当城。
鲜于银一脸得意的汇报道:
“禀告少主,我军追出去十几里里,斩敌约五百,俘获黄巾贼寇七百三十人,另缴获马匹十二,其他辎重财货七八车,请少主定夺。”
刘和亦是点头说道:
“将俘虏好生看管,若有伤者,尽量医治,今日天色已晚,汝派人送些水和干粮,明日天亮,在绝对对其处置。”
鲜于银领诺,转身去安排。
一旁的荀攸不解的说道:
“黄巾兵乃是贼寇,城破抢劫,乱杀无辜乃是常事,大汉破黄巾时常常连带俘虏斩杀。昔日左车骑将军皇甫义真(皇甫嵩,字义真),斩杀黄巾贼寇十余万,于巨鹿城外筑起‘京观’,震慑群贼,黄巾之乱才平定。如今玄泰竟给俘虏吃食,纯属浪费军粮,此乃不智之举啊。”
刘和坚定地摇摇头说道:
“这些黄巾贼寇也曾是我大汉子民,只因朝廷腐败,官员无能,在加之连年灾祸,战事不断,百姓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之下才被张角妖言惑众,成为贼寇罢了。”
荀攸默然,一时无言语对。
刘和继续说道:
“如今众贼已降,吾不忍屠杀。若对手无寸铁之人痛下杀手,那我与董贼何异!”
荀攸听完,佩服的看向刘和说道:
“原来如此,玄泰仁义,吾小人之心了,那明日该如何处置俘虏?”
刘和思考一番,说道:
“明日聚集俘虏,有愿参军者,可聚集为军。有愿归乡者,可自行离去。其余老幼,可就地屯田,除贼籍而为民。”
荀攸面露了然之色,点点头:
“是了,幽州地广而人稀,正是需要人手守卫疆域,留下他们比杀了更有意义。”
二人正说着,尾敦慌慌张张的跑来喊道:
“少主,不好了,黄巾俘虏闹事,叫嚷着要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