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陆非夏回头,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五官十分俊美,双腿很长,陆非夏估摸他的身高应该和纪刑年相差无几,他的手臂用力地转动手下的轮子,想上面前斜斜的小坡。
“需要帮忙吗?”陆非夏问。
男子抬起眼眸,安静地看了陆非夏几秒钟,或者说用审度来形容他的眼神更为贴切,就好像在琢磨陆非夏到底具不具备危险性。
几秒钟后,他卸下防备,“如果你方便的话,谢谢!”
真是一个怪人,陆非夏暗想,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还能吃了他不成?
陆非夏绕到轮椅身后,将他推上来,他再次向她表示感谢,陆非夏咕哝:“没想到还挺有礼貌的,就是年纪轻轻的,防备心太重。”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陆非夏坐到长椅上,自来熟地侧身问他。
池塘边灯光昏黄,不知何处传来低低的虫鸣声,从陆非夏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男子完美的侧脸线条,刚毅且沉着,宛如一块绝世好玉。
不像纪刑年,时时刻刻都冷漠得如同万年冰川。
“睡不着,透气。”男子说,他的嗓音清清润润的,不冰冷,也不热情,把控得刚刚好。
许是错觉,陆非夏总觉得他身上自带一股神秘气质,颇有点黑帮大佬的韵味,不过看他的年纪和长相,陆非夏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