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从老太太私房里出,老太太大方,想趁过年想乐呵乐呵,方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做好人的机会,定的额度非常丰厚。
回去的路上,管事的喜不自胜,自然被有心的下人看了去,这来问铸钱发年利的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喜笑颜开,肯定是因为今年发的钱特别多!
铸模的时候自然少不了用府上的木匠、金银匠,人多口杂,今年的荷包老太太都定成至少一两不用铜钱的消息一出去,整个府里都喜气洋洋的,要知道老太太,老爷和夫人,三位主子每个人都是要发钱的!
这么一算,年底的岁钱可不比一年的月钱少。
所以到磕头的时候,每个下人都磕的情深意切,拿荷包的时候再一掂重量,那是笑的更加开心了,就算云梦瑶当个散财娘娘的摆设,坐在那里被人磕头累的腰都酸了,也不免情绪大好。
这一个年,阖府上下过的是欢天喜地的。
往年孝期,禁欢宴,禁酒席,禁歌舞,年过的都是静悄悄的。今年放鞭炮,点烟火,总算是好好的去了去霉气。
方氏和云梦瑶忙年忙了几个月,看见府里上下欢声笑语的样子,也觉得不枉自己的劳累,总算是值了,即使云梦瑶对方氏不怎么待见,除夕那一天一家子的团圆饭也吃的是和乐融融。
信国公府的几位男主人都没有纳妾,亲戚算起来就这么几家,除了荆南老家的本亲,就是两府姻亲。
年前方氏就接了自己娘家和李锐舅家要来贺年的帖子。
今年信国公府里刚出了孝,这位在外任通州布政使的大舅老爷终于要携全家上门拜年,方氏不知这位舅老爷见了李锐会不会失望,心里七上八下的。
更让她担心的是李锐一直在边关任职十来年的小舅舅张致也回了京,听老爷说是要向兵部里核对后方钱粮一事,年前没动身时就向府里递了拜帖,并送来了几十车边关的野味、山珍和皮毛等年货。
张致是张府的焦姨娘所生,他从小喜欢舞刀弄枪,成年后入了伍,后来走李老公爷的路子去了梁州边关,防御胡人残兵作乱,他这一呆十年,官也做到了都尉,焦姨娘早死,他就不常回京。
张致在京中并没有宅子,回京后住在张宁的府里。
张家的宅邸本来就是故去的张老太爷任官时皇上赏的,他离家前也住在这里,加之这次是公务,没有带家人来,更是洒脱,兄弟两多年不见,每天喝喝酒叙叙旧,只是比以前少了一个好妹婿,不免有些唏嘘。
这大舅爷张宁和他的夫人孩子,以及小舅爷张致,今日怕是要一起到府的,为着这几门重要的亲戚,方氏也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方氏的家室,在李茂娶他的时候并不算太好,其父立国后一直是刑部的官员,和李蒙的老丈人都察院左都御史比起来,只能算是个还可以的官。
大楚建国之初百废待兴,人才凋敝,世族虽人才济济,寒族可用之人不多,但老皇帝还是让朝廷里世族和寒族保持尽量保持占各半的比例,第二年第三年还连续开了恩科取士。
晋国公张允出自大族,眼看着无数族中优秀的子弟无法出仕,当时找老国公喝了好几次闷酒。
两人关起门来唠叨,他醉话里说那时是个头脚齐整的都能当官,可见当时缺人的情况,方氏父亲原本一直在军中做着考察军纪的郎官,后来就去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