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三名方士还来不及反应,全身已经栽倒。
失去簪子的维系,方技首领满头白发披散下来,唇角泛着血色,宛如复苏的怪物。
他缓步上前将簪子捡起,语气平淡。
“福王周身有四名秘卫,外加一名汉帝秦侍,俱是武功高强之辈。”
“届时,诸君中抽十人对付秘卫,汉帝亲侍吾会出手,务必当场斩杀。”
“至于其余人等,需于吾等之前杀戮宫人与太监,制造乱象,分散大内高手的注意。”
闻言,其余方士纷纷俯首,齐声道,“我等尊令。”
见识方技首领二开杀戒,他们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想临时退出已经不可能了。
地上那三具尚有余热的尸体,就是证据。
当然,也有人问出了大家都关系的问题。
“大人,何时动手。”
“冬至日前,月色最为黯淡,夜深人静,最适动手。”
……
另一面,唐侯府。
府中的大半高手都已返回凉州,余下的都是元鼎帝赏赐的佣人。
不用问也知,都是来监视他的。
唐侯心中冷笑,明面上却是陷入了醉生梦死的状态。
他因为投靠汉帝有功,被赏赐了一大笔钱财,哪怕对汉廷官员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唐侯没有做什么赈济百姓的善事,因为好的名声对他没好处,反而只会加快他的死亡。
于是,唐侯用这些钱财,将长安城中两座最大的青楼买下。
他仗着东家的身份,每隔七日就要将花魁,还有一众能歌善舞的舞女和歌姬喊到府上,为他一人奏乐。
光有美人不够,还要搭配上好的美酒。
凉州出产的葡萄酒,以及杏花楼的乾酒,成了唐侯府的常客。
整个醉生梦死,日子好不快活。
那些细作暗中将消息传到宫中,元鼎帝起初心有疑虑,直到唐侯的表现越来越荒唐,俨然有“乐不思凉”的势头,心底的疑虑才打消少许。
甚至,元鼎帝还命人将唐侯的事情传出去。
本意是想折损唐侯的名望,可另一股力量插手,打乱了他的计划。
正是文人墨客,还有那群专门创作话本和戏剧的杂家。
唐侯的日子,在他们眼里成了人间极乐的表现。
书生和诗人,或是艳羡,或是嘲讽,赋了大篇的诗词评论唐侯的荒唐事情。
杂家们再度改变,制作成话本,还有小人书,流向民间。
久而久之,唐侯多了一个“风流”的称谓。
不少怀念大秦的老学究,却是痛心不已,称大秦虎狼堕入温柔乡,把骨头都给酥软了。
别人笑他荒唐,唐侯却长舒一口气。
望着面前那块断成两瓣的龟甲,他的神情无比严肃,口中低喃。
“要变天了……”
……
元鼎二十年,冬至。
这是一年中阴气最盛的时候,冬至月又名极阴月。
汉宫中,到了时辰,灯笼和火烛挂起。
宫女照往常那般抬起头,却发现今日阴云密布,不见月光透出,莫名让人有种心悸的感觉。
莫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宫女心想,很快抛去了这荒谬的想法。
毕竟这里可是大汉宫城,天下高手云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