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间里,都能可劲儿抖微风,是真正的清闲衙门。
李常笑坐在家中,听到外头的动静。
两眼睁开,横跨千里,最终落在索县郊外的一处冶炼坊。
他看到成堆的铁块,冶炼出来后,立即被运走打制兵器,数百名铁匠日夜不休,一批又一批甲胄和兵刃出现。
“还真是找死。”
李常笑低喃,旋即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江夏郡,云杜。
绿林山。
有位穿着银甲,将领模样的男子,正对面前一群流民打扮的壮汉训话。
乍一看,真以为那是群流民。
实则不然。
他们一个个体型壮硕,胎息涌动,看上去都是有武力在身的。
寻常流民可没有那份底蕴去学习武功,更别提如此严正的纪律。
只论军容,哪怕一些城邑的县卒都不及这般严明。
李常笑的目光,最终落在将领的佩剑上。
熟悉的纹路。
武陵侯。
“倒是小看你了,竟想上演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
李常笑歪头,很快弄清楚了崔道的打算。
先借用剿匪的名义,换取朝廷的支持,也能打消对其扩军的疑虑。
同时,两手互搏。
托由绿林贼寇的力量,大肆作乱,攻占城邑,掠夺财富。
待榨干价值,侯府援军从天而降。
左右不过是一只手倒另一只,面子和里子,民心和财富,全都占到了。
“这国朝祸乱,有你一份。”
李常笑眼神一凝,神情冷肃。
方圆五丈的地方,皆化作实质的寒霜包罗,竟然当场冻住,留下一道道森寒的痕迹。
他想起才封相不久的孙仁,孙仁进京为相,可是一家老小都留在武陵郡。
一旦武陵侯谋反,定会有所掣肘。
最坏的情况,孙仁因此被猜忌,罢免相位,甚至获罪入狱。
“可不能让你进去了。好歹是我看着上位的……”
李常笑低语,旋即轻轻招手。
哐当!
一道黑影顿时飞出。
是一个紫红的剑匣,里面装着惊鸿剑。
李常笑摊开手掌,冷光划过,惊鸿剑稳稳落在他手中。
距离惊鸿剑上回出鞘,已经过去百余年了。
原来的剑鞘由于不耐侵蚀,磨损掉了。
于是,他又花了一番功夫,寻得一块千年紫檀,重新打制了这套紫檀剑匣。
姑且当是满足仗剑江湖的念想。
李常笑微微颔首,朝着屋子的方向喊了一声。
“老马!”
话音刚落,一阵白色旋风吹过。
白马挺着前蹄,昂首挺胸,出现在面前。
它看向李常笑,有些疑惑。
“随我出去一趟。”
“嘶嘶嘶!”
另一边,沉睡的白龟也惊醒了。
它懒洋洋地探出脑袋,“呼呼。”
“小五你接着睡,我们出去一趟。”
“呼!”
白龟像是听懂了,应了一句,重新埋头,回到井里睡觉了。
还真别说,水井里睡觉的滋味不错。
阿爹讲过井底之蛙,那它争取当个井底之龟!
不管了,先睡上几年。
……
半晌过后,李常笑背上剑匣,骑着白马出门。
临走时还特意绕到医馆,与张璟交代一番,只言外出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