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笑望着广亮虚浮的内力,眼神里颇有几分嫌弃:“当年传你功力,若是苦心修行,没准有望冲击真罡境壁垒。看看必清,他已经着手突破真罡了!”
闻言,广亮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与当年一般无二。
他挠着大光头,一张胖脸皱成了苦瓜状:“住持是知道我的。广亮除了又馋又懒,生平没有什么大恶习。练功,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此言一出,李常笑直接给逗笑了。
他摆摆手,不准备与这活宝继续争论下去:“今日喊你来,是有事交代去做。”
只要不涉及吃喝,广亮就是个相当得力的干将,他神情一肃:“请住持吩咐。”
“咱如今也是长安僧主,住持若看哪家佛寺不顺眼,广亮立即给他们小鞋穿!”
“行了,别贫嘴。”李常笑笑骂一句,接着从怀中取出一纸船图:“再派你到前线,将这东西交与鲁王孟海通。”
“算着时间,大唐水师与楚国水师已经打起来。你吩咐他,将缴获的吴国海船留下,然后拿着这图纸滚蛋。”
“遵命,主持。”
……
广亮领命走出屋子。
下一秒,必清的身形凭空出现。
他有些失望地感慨道:“胖仙童这些年怠慢武功,同是内罡境,竟然连我的存在都察觉不了。”
李常笑点点头,表示认可,继而赞许地看向必清:“你如今距离真罡境也不远,过些日子就离开长安吧。”
“住持,这——”
必清直接楞在当场,丝毫不明白好好的怎么连自己也被赶走了。
李常笑却是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也才真罡境的境界,你若敢在长安,恐怕再无宁日。”
“这——”必清支支吾吾,试探性问道:“住持,必清现在散去功力,还能留在长安吗?”
“你敢散去功力,贫僧当场击毙你。”李常笑没好气道:“怎么,在贫僧身边待久了,也使唤不动你了?”
“必清不敢!”
李常笑伸出三根手指:“行了,贫僧有三件事交代你。如果办不成,也别回来见我了。”
“住持请吩咐。”
李常笑这才满意,缓缓开口:“第一件事,你先到通化镇王演家,密切监视三年。如有窥探之人,格杀勿论。”
“喏。”
“第二件事,白云武僧的棍法与罩法你已知晓。贫僧要你前往嵩山,如是效仿训练一批武僧。如遇上骨骼惊奇的,许你传授本门武功。”
“喏。”
“第三件事,”李常笑说到这顿了顿:“注意安全,一定给贫僧完好无缺地回来。”
必清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实在没想到第三件事竟是如此。
他陪在李常笑身边多年,突然离开本就伤感,听闻此言顿感鼻子一酸:“住持……”
“行了,贫僧也会吃好喝好,活着等你回来的。”
……
必清走后,李常笑的神情再度恢复平静。
倒不是他泯灭了情欲,而是这佛门的贤者之身可以冲淡七情六欲。
李常笑无法做到的“道法无情”,如今倒是被贤者之身给暂时弥补住了。
他目视相国寺的方向,念了一句佛号。
“南无超无边迹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