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位李居士如果愿意出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常笑闻言没有犹豫,干脆点头:“这小子可是李某数十年前就盯着的,怎么可能让他受难。只不过,吃点苦头还是有必要的,否则这小子根本不知道世界的黑暗。”
佛印深以为然。
别说苏子瞻这种混迹朝堂快二十年的老鸟,哪怕他这样的方外人士,都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这世界上肯定有替民请命的人,但留得青山在,远比中道殒命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
正在这时,李常笑的心中忽然有了某种感应。
他的目光凝望一处,面露了然,喃喃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佛印没听清,问道:“居士您说什么?”
“把承天寺看好,李某要出去一趟。”
李常笑抛下这一句话,脚踏流光,当着佛印的面一步升天,直接消失在云层中。
佛印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稍显不满,撇撇嘴:“不就是仗着比我的力量强么,哼!等我偷学到你的本领,有你哭的。”
他小声嘀咕,却没有走出大殿,而是向着承天寺的酒窖走去。
“偷学不到你的本领,贫僧难道还偷不了你的酒么……”
李常笑踏云疾行,瞳孔中闪过佛印抱着酒坛子豪饮的画面,不由摇了摇头。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某倒要看看,你这酒肉的和尚能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
……
杭州城,歌舞班名下的一处宅院。
王朝云跪在地上,手秉焚香,朝着上方的一柄墨绿长剑行礼。
“公孙祖师在上,江南剑器第十六代传人,王朝云夫君有难,恳请祖师显灵,庇佑夫君周全!”
她将头埋得很低,内心无比虔诚,平日不常诉诸于口的“夫君”二字,这时也说了出来。
王朝云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柄公孙大娘赐下的“江南剑”,据说拥有化险为夷,消灾避祸的作用,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曾两次解救了歌舞班。
今日,她这算是公器私用,早已违背了祖训。
王朝云心中赌咒,只要苏子瞻无恙,她愿意放弃一切,穷尽余生来弥补今日的过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剑的表面丝毫不见变化。
王朝云不知是想到什么,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替江南剑器一脉招致了祸端。
恰此时,一道陌生而清隽的声音传来。
“你要救的人,可是苏子瞻?”
没有任何的脚步声,屋子的四面尽皆封闭,在烛火幢幢之下,一道人影落下,将王朝云笼罩其中。
王朝云先是一阵慌乱,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她不敢回头,而是将脑袋埋得更低。
“不肖弟子,恳请祖师爷出马!弟子愿意做牛做马……”
“少来。”李常笑一脸嫌弃,感慨这杭城的家伙怎么都喜欢跑火车。
前面的白蛇吃了他的水灵珠,说要以生命来报答。
这王朝云虽有不同,意思又殊途同归。
李常笑自诩是个实在人,是从来不吃饼的。
他出手一贯明码标价。
想到这,李常笑心头暗忖:“这王朝云是苏子瞻的小老婆,我帮她一次,向苏子瞻收一百张字帖作为回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