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
“我看你往哪跑。”
“...”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声大喝。
主卧里,战场刚转移到炕上,听到屋外的大喝,还有窗外亮起的火光,陈墨脸色一变,翻了个身,“波”地一声起身,又回身给韩安娘盖好。
“嫂嫂安心睡着,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穿好衣服刚出房间,宋敏也是点着蜡烛走出了房间:“墨哥哥,出什么事了?”
正好。
陈墨从宋敏手里拿过蜡烛,道:“没事,敏儿你进屋陪你韩姐姐,我去看看。”
“好,墨哥哥小心。”
……
出了院子,借助着蜡烛的火光,陈墨看到下方一道人影翻过土墙。
结果刚翻出来,就被衙门的两名捕快一把逮住。
陈墨不由的一怔,衙门的捕快这么晚怎么在村里。
“跑呀,你怎么不接着跑了?”两名捕快对着那道身影一阵拳打脚踢。
借助着捕快手中灯笼的火光,陈墨看清那人是村中的一个泼皮,外号树根。
这时,家家户户也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走出来看到捕快在抓人时,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墨哥儿,救我,救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墨循声望去,看到远处的泥地上,一道身影正趴在地上抱着头,在他旁边,数名捕快对着他一阵踢打。
而那人,正是刘树。
刘树也看到了陈墨,再向陈墨求饶。
陈墨却好似没看到他,目光移向刘树旁边的彭青。
因为刘树的叫喊,彭青也注意到了陈墨,遥遥的点了点头。
刘树发现了这点,连忙说道:“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墨哥儿的老丈人。”
踢打的捕快看了眼彭青,彭青抬了抬手,又看向陈墨,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认识。”陈墨道,他上次就跟刘树讲了,以后两不相干。
刘树听到这话,先是瞳孔微缩,浮现出了绝望。
“都别打了,若是打伤了,怎么上战场。”彭青对着不远处踢打树根的捕快说了一句,旋即对围观的村民道:“此二人白天逃脱征兵,理当处斩,但常大人慈悲心肠,决定再给他们二人一次机会,特命我等晚上前来捉拿,为国效力。”
“带走。”
说完,彭青便是带着人离开了,期间刘树还在喊着“为何树哥不用”,但很快就被捕快打晕了过去。
村民们看向陈墨的目光更加敬畏。
陈墨没有解释,转身进了屋。
主卧里,灯火昏黄。
韩安娘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正在安慰着宋敏。
刘树的声音那么大,屋里的两人已经听到了。
等到陈墨进屋,宋敏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爹爹他是犯事了吗?”
陈墨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宋敏的脑袋:“你爹爹去当兵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看你。”
“哦。”宋敏不清楚被抓丁的下场。
“天色不早了,睡吧。”
陈墨神色平静,对着一切,他已经彻底淡漠了。
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想到了一首诗。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