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老天有眼,
折云峰那条寒冷彻骨的小河,
跃入了一轮炽热滚烫的明日,
也是从那一天起,时望轩仿佛才真正从亲娘惨死的灰败日子中活了过来。
折云峰上那些不为人知的时日,秘境中与这段世隔绝的欢快日子,
是时望轩最难得、最不敢想的珍惜回忆。
黑面在他心里已然成了和娘一样的存在,
更是在此刻,
时望轩在目光触及到黑面遍体鳞伤的模样后,变强的信念更是腾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人变强总要守护什么,
阿娘,黑面,
心中至亲至念,总要能护住一个。
阿娘太晚了,
晚到时望轩每每想起空余追悔莫及。
而黑面,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就差一点,
差一点时望轩就要重蹈覆辙,再尝一遍幼时肝肠寸断的彻心之痛。
“你怎么敢的!”时望轩双拳指节上沾满了令狐权口鼻中溢出的血,黏腻的狠,他喉咙里发狠的声音落在了令狐权被打得嗡嗡作响的耳中,嘶哑异常。
“我的人,你怎么敢的!”
时望轩眼底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侧脸沾上的喷溅的血,这幅模样和这种神情,着实有点可怕。
给萧玉书吓到了,
以前听话乖巧、时常被自己耍的团团转无奈苦笑的干净少年,此刻和眼前这个阴鸷的、青筋暴戾的狠人似乎判若两人,
真的太狠了,
狠到萧玉书心惊肉跳。
令狐权两只眼睛都肿了,勉强睁开的缝儿中,他看清了面前人的恐怖模样。
猩红的眼底,额上暴着青筋,眸中黑的骇人。
一双深眸瞳孔赤红,
令狐权看着,好似觉出了什么不对。
“你......魔修!”他口中露出这样一道声音。
这个想法一出,令狐权脑子总算是清醒过来,挥手一根冰刺在时望轩胸前划过,带出一道喷溅的血光。
被划伤,胸前的疼痛让时望轩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但只是停滞,他又一拳狠狠落了下来。
“咚!”
却重重捶在了地上,地上多了一个裂坑。
时望轩缓缓抬头,锐利狠辣的眸光锁定在面前站着的人身上,森森发寒。
“咳......”令狐权鬓发凌乱,灰头土脸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还留着两道鼻血,极其狼狈。
“啊,你起来了。”时望轩神情平静,缓缓起身,语气淡然的可怕。
不知为何,虽然是面无表情,但令狐权清楚觉出了一种风暴欲来的杀气。
“你......”脸被打得太狠,令狐权说话已经没了原来的正常声线,发闷发憋,但还是能勉强叫人听清楚。
“你是不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