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
打死也不愿意叫挽酝受了这等恶言。
“若我师尊真如各位所言并非良善,那么诸位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好好站在这里说出这等妄言?”萧玉书在一众长辈的言语较量中,挺直了腰板站了出来。
虽然面对这么多人,萧玉书内心真的十分紧张,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底气稳当道:“诸位前辈不妨好好思量,真正非善之人能容许旁人这般恶言以对?我师尊不言,乃是大度,可若前辈再这般拎不清,那便是各自的蠢。”
跟长辈顶嘴这一方面,
萧玉书和他现代的亲爹可谓是较量了十好几年。
饶是这样,此刻他说的话还是委婉文明了些,
不然恐怕一段话下来里面只有标点符号是干净的。
可即便萧玉书已经极力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还是有人被他这样当众顶撞长辈的话给刺激到。
一鹤道长严词厉色道:“你一介小辈,说话竟如此难听!”
萧玉书不卑不亢,声音依旧清澈响亮:“前辈此言差矣,更难听的话晚辈还未曾启唇言出。”
言外之意就是,
我他妈的更难听的话还憋着呢,
一大堆,
你最好不要找骂!
“你!”一鹤道长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不知该出何以言以对。
其他长老也被萧玉书这样直白的批判给激怒破防,怒斥道:“这里哪有你个毛头小子插嘴的份儿!你这话莫不是在威胁我们?”
萧玉书仍旧语气平稳:“不是威胁,晚辈所言皆是事实。”
“前辈若是仍坚持己见,那晚辈也无话可说。”
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威胁就威胁了呗~
许是从未这样被一个小辈给当众呛话,那些长老被气的一下子哽住。
在萧玉书心上的小人疯狂做鬼脸时,他忽的听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那声音太轻,太浅了,小到萧玉书甚至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心中出现了幻觉。
可就在萧玉书这般想时,他垂在身侧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僵直绷紧的手被人从侧边不着痕迹的、轻轻的用指尖点了下。
冰凉的触感叫萧玉书下意识转头看去,随后他稍微诧异的睁大了些眼。
只见挽酝一贯冷的冻人的脸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抹真切实意的浅淡笑意。
那模样仿佛常年凌冬寒天冻地中措不及防透过云缝照拂的一道晴光。
晴光映在雪里,好似融了一寸寒意。
挽酝是真的笑了,
萧玉书心中骤然得出这个结论。
只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挽酝居然是笑在这种众人针对百言奚落挖苦的难堪境遇下。
“玉书,不过耳边嘈杂而已,为师无碍。”挽酝浅道。
你能站在为师这边,
已是一人胜过千万。
只不过总有人见不惯两人这般师徒情重的和谐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