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比酒楼,不过大的客栈也是结合饮食一体,自有酒楼的味道。
菜是店家口中的招牌菜,各地皆有主菜,这菜到各家历经研磨,又成店家之招牌,在熟客们吃了生腻之后,生意好些的店家又有招牌菜出炉,幸好秦剑不是这里的熟客,两道招牌菜夹杂着两道鱼、肉主菜上来,秦剑便大吃起来。
在见了好菜更是勾起酒虫的忍耐中,菜已消去少半,秦剑正吃着,一位看起来文静的年轻人在门外伙计的陪送下走入客栈,堆着笑忙乎的小二便急急迎了过去,把客人迎到里边来,年轻人往里走,嘴上说着:“找间最干净的客房休息,再备一桌酒菜来。”
小二倒是不含糊笑意更浓,伸着手为客人指路、往后院儿去,嘴上说着:“您来的正好,后院儿楼上刚好还有一间上房,这就带您看看。”
汉阳城也不是个大的贸易集散地,没有那川流不息的外来客,有的也只是走亲访友的,赶路过往的,看情形小二口中的上房应该是大部分时间都有,这位客人在小二口中可算是赶上了。
秦剑吃着饭,倒也没怎么在意,大男人、赶路人,一天就这么大吃一顿,这胃口免不了是大了点儿。
小二带年轻人看过了房间,从后面回来,坐在秦剑对面这桌,菜都上来了,秦剑这饭菜才吃了个够。
店里小二哥也不止那一位能说会道的,还有其他伙计把秦剑这桌收拾了,刚上来一壶茶,秦剑喝着茶,这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着对面这位让小二笑的连眼都没了的年轻人。
小二眯成缝的眼睛还走了一丝光!帐没结、这伸手便是一两银子打赏,就这一两银子小二还不呆自己扣的紧紧的,再搭上两三个月的辛苦去挣这份儿钱财。
另一位伙计看的眼都红了,估计那位最后不把这赏钱分点儿给他,告黑状倒是其次,打一架的苗头都有。
秦剑就这么看着、琢磨着,人家没事儿,他这里倒是先有了打架的苗头,那年轻人抬眼就瞅见了秦剑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年轻人倒是血气旺盛,眼神马上就变的凌厉起来,好似带着仇恨般回看着秦剑。
秦剑也缓过神儿来,自己这粗心、走神儿,也真没留意,竟把人家给看火儿了,这年轻人看来就是那种公子情结很重之人,果然这过来打你个半死的狠劲来了。
秦剑倒也识趣儿,这头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茶杯的热气儿把脸都快烫着了。
年轻人看着秦剑那样子,表情倒是变的怪异了——笑了有点过了,继续怒吧、那笑又有点冲的难受。
一杯茶总算喝完了,把头低成这样喝茶一定会变扭,秦剑倒茶这功夫又看了看年轻人,菜倒是不怎么乐意吃,喝着酒,还在哪儿看秦剑呢,秦剑倒是真觉着这年轻人有些意思了,他还真就和年轻人对上了,互视良久,年轻人起身过来,到了秦剑这边,倒也没直接动手,探手拉了把椅子,当对面的坐下来,嘴上说:“还没看够吗?”
秦剑笑了,接说:“够了,只是想让你把我看够了。”
年轻人倒也让人觉着诧异,他也笑了,笑的那么秀气,嘴上还说着:“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看呢!”
秦剑看着年轻人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他的本质,笑着说:“真诚、英俊、至少你已看到了值得看的地方,不再是那种看到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来打死一个少一个的感觉了。”
年轻人笑着、接说:“开始你很怕吗?”
秦剑接说:“我很少害怕,只是不想因多看了一眼就白白让人揍一顿。”
年轻人和秦剑倒是开始聊得来了,年轻人又说:“那你现在就不怕了吗?”
秦剑接说:“你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做朋友的机会远比打上一架的机会多,我想冒险试试,看来我幸运、猜对了。”
年轻人笑着,倒也爽快,直接说:“我叫严小君。”
秦剑笑着,年轻人性格就像个孩子,直白、直率、直接,秦剑也接说:“四海漂泊,浪子、秦剑。”
严小君的神情稍有些变化,但只是细微的变化,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现。
严小君已邀请秦剑来喝酒,秦剑倒是吃过了,这酒和朋友却让他无法拒绝了,酒是朋友的借口,朋友也是酒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