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生沉默,片刻才对着朱五爷轻声说:“小五、蝶儿我会照顾的,你且安心,大哥一定会拿他的人头来祭奠你,除非他能折了剑宗的旗,这么多年的酝酿,大战一触即发,江湖易主之日不远了。”
朱小生意味深长的说着,朱五爷却再也无法听见,他也无法再看到他为之遗恨人间的剑宗一统江湖之日。
朱五爷的棺椁已盖上,朱小生坐在椅子上,盯着棺椁,又陷入沉默中,他的思绪已飞远,心在江湖易主,剑盟冰消瓦解之日,欢喜悲伤在朱五爷坟上剑盟之主头颅来祭,朱小生思绪起伏中、眼里一丝亮光浮现,继而变的犀利,映照出的是杀戮,恨已生根、欲已开枝散叶。
朱小生回过神儿来,又静静的看了看棺椁,忽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而去。
枯叶秋风缠舞,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可朱五爷、那个赏看景致,贪爱清秋之人却以不在,那边又走来了冰冷的朱小生,时间被生生的拉回来。
朱小生缓步来到朱五爷遇刺的空地上,身后远远的站着一个那日朱五爷倒下、黄衣人散去时,他也在那边看着的家丁,此时想必是朱小生让他带来当日斗战之地。
朱小生在空地上缓步走了一圈,那些黄衣人一跃而出,残留下的土坑尚未填复起来,后院几乎已没有家丁、丫鬟愿意再来,小蝶只是知道伤心哭泣,这事也就搁置起来。
良久、朱小生的沉默才被自己的一声轻叹打破,不觉抬头舒缓着心中的压抑。
家丁已去,一个剑宗弟子已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直到朱小生声音不大的说了句:“刘志、你回来了。”
剑宗弟子这才应了一声,急急来到朱小生这里,朱小生没有回头,直到他已在身后,便说了一句:“有什么急事吗?”
刘志忙说:“堂主、汉阳地界的兄弟飞鸽传书,剑盟生了内乱,赵天涯夫妇双双逃离剑盟商洛分堂,商洛分堂多名高手分三路追出来,在恒口地界的一片林子里,青云剑、****一路赶上赵天涯夫妇,赵天涯被断去一臂,在林中还藏着一路人,青云剑、****竟被斩于林中,身首异处,剑盟其他两路人马正集聚过去。”
朱小生皱着眉头,难以确信的又问了一句:“李云、身首异处?”
刘志点着头,嘴里还应着,他知道朱小生的疑问,他收到消息也怀疑过,所以他用所有的动作和语言来肯定着这件事的真实。
朱小生正沉默着,刘志却又打破了他的沉默,刘志追随朱小生多年,他知道朱小生想要什么,所以他等不急朱小生把****的事想明白,便又说:“堂主、商洛也有消息。”
听到商洛有消息,朱小生在李云那里的心神已回来,看着刘志,在等他说下去。
刘志无疑是很懂朱小生的一个人,他没让朱小生多等一瞬,已说着:“****之事发生已多时,想孙凡已接到飞鸽传书,剑盟倾巢而出,商洛的弟兄知道此事重大,他们还不知堂主去向,便飞鸽传书镇安,镇安的弟兄接信便直接传来府里,一刻不曾耽搁。”
朱小生的眼里有了光泽,呆了片刻,便向刘志说:“马上传书分堂,分堂中所有弟子、三百里之内所有剑宗兄弟,除查探的弟兄外,见信速来汉阳集结,不得有一丝耽搁,今夜未能赶到者,家法不容。”
刘志应着,他也为分堂和散布各处的弟兄们担忧,见朱小生再无告诫,便忙着去传令了。
朱小生回到了大堂,看着朱五爷的棺椁,说着:“小五、这一场大战也许比我们预料的要早,十年啊!无论什么事,做了十年都会觉得很累、很累,何况彼此眼中把一根刺藏觅十年!既然剑盟先向少主和你下手了,那就让大哥先开这第一战。”
朱小生没有叫醒小蝶,他只是多看了小蝶一会儿,然后才不舍的离去,柳平儿没有再睡,朱小生已来过了,在柳平儿看来他的事永远都那么重要,每次来到朱府都不会呆的太久。
朱小生走了,柳平儿又守在了小蝶的院中,朱小生只是留下了几个剑宗弟子,他们只是负责守卫院落,若有敌人来犯,藏在暗处的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警告院中的人、警告柳平儿,这是朱小生的命令,他知道柳平儿武功不比他们剑宗分堂的任何一个弟子差,只是他从来没有试探过。
秦剑和严小君奔行在路上,正如严小君猜测的那样,秦剑只是在赶路,中午他们只是吃了一些干粮,几个小时的奔驰,他们停下让两匹马休息、吃草的时候,已过了安康、入旬阳境内,刚出神河小镇严小君这一路上也不再有赛马的想法,只是跟着秦剑,看他这一路上的样子,对于要去的地方倒像是并不熟悉,幸好秦剑心中有事,也没有纠结于这些。
秦剑看着远路,离均州、千岛湖城已并不遥远,明日便可到达,他心中难免会浮现方不闻的身影,也难免会想着方不闻是否还在故地,毕竟一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