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只是哭着,彩儿却清醒,使劲把小蝶给拽起来,拉着小蝶往侧院儿马棚而去。
柳平儿却还是不放心,看了看有些呆滞的常雨恒,起身晃着来到侧院儿。
小蝶哭着、彩儿已解了马缰,把马牵出来。
小蝶快步上前,忙着扶住摇晃而来的柳平儿。
彩儿牵过马来,柳平儿往门口走,小蝶只能扶着。来到门口处,柳平儿抬剑将门栓斩断。
门已开,彩儿将马拉出去,柳平儿晃悠着和小蝶出来,盯着小蝶说:“小蝶、上马!”
彩儿此时已是唯一清醒之人,她知道被山贼劫去会是什么后果,不觉哭着把小蝶拉到马前,嘴里边急说着:“走啊、小姐!”
柳平儿强自站定,身形晃悠着,看着无奈上马的小蝶,大声说着:“抓稳!”
小蝶看着柳平儿抬起的剑,哭着握紧马缰,柳平儿的轻盈细剑已拍在马身上,小蝶和彩儿的惊呼声中,骏马穿巷子顺着一眼看去的大街疾奔而去。
常雨恒眼前的一切以恍惚,小蝶走了,他可以安心的睡了,那些无奈而说出的话还是有了效果,达到了目的,这也是他能为自己大意酿下的这场祸事,所做的唯一补救。
柳平儿眼前也在恍惚,沿着墙壁往客栈正前门走去,常雨恒的话在他脑中回响着,他的恨也支撑着他要再回大厅,找到藏着的人,把他们全部斩杀,一年前的幻觉已在眼前萦绕着,他的心先昏聩了。
小蝶哭着,她的理智坚强的控制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去把沿街疾奔的马拽停,彩儿有些发抖的身子也在提醒着她,她不能任性。
良久的奔驰,镇子早已远在身后,骏马的速度也慢下来,凉风凛冽让两人都已清醒。
彩儿眼泪未干,没有回头,心中还是有些慌的说着:“小姐、常大哥说山贼快要来了,我们不会遇上吧?”
小蝶经彩儿这一提醒,也缓过神儿来,不由得将马缰向一侧带,边说着:“我们走小路。”
彩儿应着,顿了顿却又急说:“小姐、万一山贼从小路来呢,我们还是找地方藏起来吧,山贼不会大白天抢东西的,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回去,柳大哥他们还在客栈呢!”
小蝶此时也无主意,只是觉得彩儿说的对,柳平儿和常雨恒还在客栈呢,她们能做的最好是藏起来,白天再去客栈。
月光照耀大地并不能带来完全的明亮,可这也让小蝶能看清路径,控着刚停下的俊马下了大路,壮着胆缓慢的往旷野、林木深处而去。
沈狂已在通江郊外,千佛崖前有个箭河口,这便是他曾与常雨恒来过之地,这地方并非村落,只是闲散的居住着两三户农家,此即再来这两三户农家又有一户迁走,许是这里极其不便之缘故。
沈狂将卸了铁甲的骏马拴在一颗小树上,自己的马匹早已累垮,和另一匹铁甲战骑一并打惊,随它们下官道而去。
沈狂拴好骏马,展身形附近探视一番,紧张的神色也就拂面而起,两户农家并没有外客进驻的迹象,常雨恒他们根本就没有到来。
沈狂快速转回来,解开马缰,任由骏马吃着一些已失掉很多水分的泛黄碱草,自己则坐在树下,靠着树闭目权作短暂的休息。
陈雄已和梁启云、曹环并骑,这一路疾奔他们的马匹也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状态,所以三人只好选一处官道下很空旷之地停下来,后面一路跟上来的铁甲骑兵和捕快、官差们拖了两三里地外,一会儿工夫才算是赶上来,再往回路上去,这条大道上一路的掉队者也够二三十人,基本上都是不善骑马征程的官差。
靠在大道下面一棵大树下的梁启云,为这倒霉的征程怒火盈溢,那一路劳顿、风拂而渐渐泛红的脸,好似真的是被怒火烧红一般!
曹环靠在树上都困得不愿坐起,长出着气说:“梁兄、陈兄,我们追了这么久,怎么追的连个人影儿都没了!”
陈雄正要说什么,怒火催生而急躁的梁启云以先赶着话儿接说:“追他娘差了呗!这肯定就是领咱们疯跑的那个,其他人不知在哪儿就分了道儿了。”
陈雄倒也没计较梁启云的抱怨,不觉说了句:“梁大人不要心急,我们一路上分出去十几队人马了,一定会有弟兄们追到其他的凶手或随行同伙儿,这空天静夜的火箭升空我们一定能发现。
梁启云经陈雄这一点拨,也意识到自己这气急败坏的毛病又来了,随即慢慢压制,叹着气说:“这一遭追赶处处不顺,别再一无所获,到时回去怎么跟千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