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说得一本正经,听得白芷脸色都肃然了几分。都是这个伤害的他她天天呆在屋子里差点憋死,她可不想再这样待下去了。
言容的目光偷偷落在白芷听得认真的脸上,唇角竟然勾起小小的弧度,心情没来由的好了几分。
“那我好好待着是不是就能早点好啊?”
眼睛巴巴地望着大夫,一闪一闪的,言容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悄无声息地转过头去,大夫撇了一眼言容,旋即回复白芷道
“那是自然,只要姑娘休养的好,伤自然好得快。”
“好好好,最近几天我一定不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你就放心吧。”
大夫点头笑着,默默擦了擦汗,心里暗道,现下放心的该是丞相大人吧。
这年头真是大夫不好当,丞相府的大夫更不好当啊。
为了可以早点好,白芷当真就乖乖地待在了屋子里,言容见她如此,嘱咐了管家切莫再让上官卿进来。管家这次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头听下了,要是再让上官公子进来一次,恐怕他这个管家也到头了。
是夜,白芷早早歇下了,管家把府上堵的死死的,上官卿白日吃了鳖也没再来。
当夜色完完全全笼罩整个帝都之后,丞相府的大门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当然,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很少有人知道来人是谁,他又要做什么?
整个相府的灯火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熄了,独独丞相大人房中,灯火通明。
管家迎了来人进去,颇为恭敬,适时正当夏日,夜里褪了炎热,多了些凉爽。
来的人身子硕长,走路带风,气派非常,若非借着房中的烛火光芒看清他的面容,谁会想到他已经是年过六十的顾国公。
“老夫深夜拜访,叨扰丞相大人了。”
随着身姿硬朗,可是细细看去时之间鬓角的发丝白了不少,较之以前苍老了许多,脸色也不好看,隐隐透着病态,只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地如火如炬。
言容放下手中的折书站起,抬了右手到
“国公至府上,是本相得到荣兴,只是不知道深夜而来,可是为了富商一事。”
烛火的映衬下,言容的瞳孔墨如深渊,又如辉星,看透一切。
他和顾颐都知道顾颐今日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只是等着顾颐先说出来罢了。
只是顾颐没想到,他骄傲自负,不可一世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要相求一个一手毁了他的人。
“老夫今夜非未富商之事,乃是又其他事单独与丞相大人说,还请大人摒退左右。”
彼时房中也没什么人,都是些侍候茶水的,但是顾颐怎么可能当着下人的面去求人呢。
言容使了一个手势,下人赶忙退了出去。
房门的吱呀声传来,顾颐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丞相大人,老夫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顾颐争斗了一辈子,朝堂之上,搅风弄雨,也曾无限风光,只是万万没想到败给丞相大人。”
顾颐笑着,是败军之将的苍凉,是不肯认命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无奈。
言容背着双手,立于明亮的烛火之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国公没有败,国公只是老了,风风光光了一辈子,国公也该好好地安享天年。国家大事,黎民百姓,就交给言容这些晚辈来做吧。”
顾颐虽老,但是他的风采却依然不老,即使如今败了,即使现在在求人,一身的傲骨还是凛然可见。
“哈哈哈,败了就败了,老夫认,朝堂如战场,胜败皆常事。我该谢谢丞相大人,这几日的光景,顾颐已经想透了很多,一生的荣耀权位又算得了什么,到头来去的比什么都快。”
苍凉的瞳孔中似乎掠过了他一生的繁华场景,他噙着笑意,不知是在笑自己当年的风光,还是笑自己如今的落败。
言容并不多言,只是立在那儿看着她。顾颐是个聪明人,赢的时候无人企及,输的时候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丞相大人,老夫此次前来,乃是与丞相大人做一桩交易的。”
半晌,顾颐的思绪终于拉了回来,望着言容,目光中是炯炯的风采。他又回到了那个大权在手,不可一世的的顾国公顾颐的模样。
老虎老了,还是老虎。
言容勾唇,烛火落在带笑的眼眸,窗外月色渐明,在落于柳梢之时,寂静的夜晚,相府的大门又是一阵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湘芜院的灯火早已经熄灭,言容立在窗前看着湘芜院的方向。
好像,一切的一切打从白芷出现以后就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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