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看到的杀手就是所有的杀手了吗?
“你们是谁的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北宁樾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立在他前面的杀手抬起手中的刀道
“宁王殿下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无法走出这儿就是了。”
这场暗杀,原本就是没打算留一点儿活路给他。他清楚那个人一定会按耐不住出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挑了这个时机动手,现在动手哪怕是除了他也会引起朝堂的动荡不安,届时要收拾的烂摊子可不小,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为了他甘冒这样的风险。
“哦,是吗?”
罂粟一般的眼眸慵懒抬起,是无人可直视的倾世风华,紧接着他一个跃身上前依然夺过了刚刚说话的人手中的刀,下一刻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喉咙就已经被割破,惊讶的眼睛圆圆睁着,可是再也没机会说一句话就倒下了。
太快了,宁王的动作太快了,快的都不似凡人了。
就在杀手都还沉浸在刚刚的诧异之中时,北宁樾已经重新坐在马背上,猛地一甩缰绳,翻羽飞速向前跑去。
“我错了,我是无意的,我知道知道错了,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惊恐的女声响在丛林之中,若不是大白日还真以为是闹鬼了呢。
白芷的手一刻也不敢停下地拍打着马背,头都不敢往后看,天知道后面有三只老虎正用尽全速追着她。
本来以为只是一头小老虎而已,没想到追到了里面竟然蹦出两只大的,她也真是蠢明明都已经有小虎了,就说明一定会有大虎。现在好了,她成了三只老虎的大餐。
她骑的马虽然是不错的马,可是到底脚力有限,又是跟山中之王想必,恐怕她真的没有一点儿生还之机了。
“宁王,今天你走不出祁山了,前面就是猎场的外围祁山北面。”
祁山北面的险峻,即使武功再高强的人用了绳索都是无法攀缘的。如果他真的被逼到了北面,前面有这么多杀手,后面是断壁悬崖,等同于一条死路,更何况这一路跟杀手相斗,身下的马依然疲惫至极,他的肩甲手臂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不能让他们逼到北面,他必须冲出一跳生路,一手紧紧握着从杀手手里夺过的长剑,一手紧紧拽着马绳。杀手将他的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他只能寻找最易攻破的一个方向杀出一条血路。
“宁王殿下不必再看了,我可以告诉你祁山之中的杀手远不止这些。”
即使打过了眼前的,还有后面许多更未知的。
兵行险招,绝处逢生,或许现在只有最危险的地方才可以保得他一命。
“本王的命,你们还要不起!”
眼神一凛,手中的长剑反射着叶缝透出的光芒,在晃到眼前的杀手刹那,北宁樾弃了身下的马用手中长剑取了北边两个杀手的性命,提了气踩着快要枯萎的草木飞速向前掠去,后面的杀手越围越多,仿佛是在印证刚刚那个人的话,这祁山上有数不清的杀手。
“郡王,你想打什么?”
慕容若语追上上官卿望着他紧张的目光道,这一路跑过来她以为上官卿是来打猎的,可是途中有那么多猎物他都熟视无睹,只是一个劲儿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什么。
“没什么,就是看看这山中有没有什么不一一的猎物,你尽管打你的就是,不必管我。”
白芷,你究竟在那儿啊,你现在究竟有没有危险。
他是不想跟她一起打猎吗,慕容若语心里有些失望,但那种情绪还没蔓延开的时候她已经自自己的马背上跃起,跳到上官卿的马上,在感觉到被人抱住之后,上官卿的耳边突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却清晰地他无法忘记的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
“郡王,小心!”
殷红的血液自慕容若语唇畔流出,她紧紧抱着他的身子不放,好似身后再有千万只箭她都替他挡着。
“若语,若语!”
他回抱住她差点坠下的身子,只看得她背后刺进去的长箭留下的伤口,鲜血如注般自她的身体淌出,染红了她一身的衣服。
“若语,若语,你怎么样,别吓我,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救治,你撑一撑,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掌染了她身体浸出的血,她努力睁着眼睛看着他用体内残存的力气笑道
“好,我信郡王。”
哪怕是以命相赌也无怨言,她从来没有这样信过一个人,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