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熙没反应。
“梦见我三年没回来,你瞒着我偷偷生了个女儿,还藏起来不让我知道。女儿不认我,抱着谭愈的腿叫爸爸,把我气醒了。”
林语熙:“……”
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不会真在家里藏了个宝宝吧?”周晏京怀疑的眼神看她,“天天严防死守的,就怕我进去看见。”
林语熙差点忘了自己聋子的人设,骂他一句有病。
她忍住了,还是没理他。
周晏京从身后环抱住她,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从头顶落下来。
“你不吃早餐,至少理我一下行不行?”
电梯到了,林语熙把他的手臂掰开:“你什么时候跟我去拿离婚证,我再跟你说话。”
周晏京哼道:“那我还是把你毒哑吧。”
看到两人出来,老刘连忙下车打开了车门,恭敬地等着,林语熙径首走过,坐上自己打的车,走了。
连着几天,周晏京每天早上准时来她门口报到,从起初林语熙不开门,到后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连门都不敲了。
林语熙晚上下班的点不准时,但几乎每天出来,那台宾利都停在医院门口。
周晏京有时在车里用电脑处理工作,有时站在车外讲电话。
工作状态下的他比平时正经严肃得多,身上有股子杀伐果决的气魄。
抛开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不说,林语熙不能否认的是,周晏京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天才,他天生就应该在金融界大放异彩,成为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
但这不妨碍她不想理他。
这天林语熙还没忙完,接到他的电话。
她接起来,周晏京那边似乎正忙着,有人在旁边交谈,什么私募,什么股权的。
他语速快而有条理地交代了几句什么,转头跟她说话的语气又很耐心:“我这有点事没结束,你等我一会?”
说的好像她在等着他接一样。
“我等你干嘛。”林语熙态度冷漠,“我又不坐你的车。”
周晏京说:“那你坐一下不行吗?”
“除非是往民政局开,否则我不会上你的车。”林语熙说完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周晏京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啧了一声:“零下一百零五度的女人。”
旁边几个高管彼此看看,也不敢说话。
周晏京收起手机,对杨康道:“后天你带老范去德国一趟。这个收购案你来跟。”
突然砸下来的重任让杨康愣了一下:“周总,您是让我单独负责吗?”
周晏京快速翻看着收购计划书,拿笔在上面简单做了几处批注:“我现在走不开。最近不要给我安排任何出境的行程了。”
“这种大型的跨国收购案以往都是您亲自出马的。”杨康觉得重任难当,“交给我,万一没拿下……”
“跟了我这么久,看你学到了多少。”周晏京说,“几个竞争对手只有百朗资本值得一看,他们这次负责的是DavidChow,手下败将一个,这你要是拿不下,不用回来了,首接收拾包袱回老家种菜吧。”
杨康的压力顿时如同泰山压顶。
他的专业能力很强,学历比起那些名校毕业的海归却不太够看,毕业求职时只能避开己经很有名气的大投行,也是走运,慧眼识珠,选择了刚刚起步的博宇。
这三年来跟着周晏京,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了。
周晏京看他一脸菜色,又温和慈祥地改了口:“一个项目而己,丢了就丢了,不是什么大事,不会真让你回去种菜的。”
旁观的高管马上吹捧道:“杨助,你看看周总对你多好。”
杨康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心道,你们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周扒皮。
果不其然,周晏京合上笔帽,把批阅完的计划书撂到桌子上,当着自己几位下属的面,一点不避讳地说:
“你想个办法,让林语熙理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