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姜兄弟是本官的意思,更是我叔父、咱们千户大人的意思!尔等可听清楚了?本官要你们拿出真本事来,而不是应付本官!出了问题,别说你们,就是本官一样逃不了!”
“......”
一口气还没松完的薛总旗,差点儿被王山后半句话憋死,却不敢反驳,这万历朝锦衣卫名声不显,远不如以往,他也知道这帮文人士子不好惹,尤其这两家,触怒皇帝都没怎么样,再说姜父,更是传闻马上要复官了!
虽说自己身在锦衣卫,和文官不是一路的,那姜永盛即便复官也管不到自己头上,但是这姜家和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交好啊,真不出力,肯定没好果子吃......
薛总旗和一帮校尉商议了半天,这才和王山说道,
“大人,此事不宜大张旗鼓,以免贼人惊惧之下害了姜公子,卑职和本地巡检有些交情,底下的人也各自有些门路,不如我等暗中寻些靠谱的当地头脑,这些三教九流总会有些勾连,应该能有消息传回来,再安排人手暗中守在各处码头、关卡等要紧处,必不让这伙儿贼人逃脱!”
“好!就按你说的办!找不到人,咱俩一同向千户大人请罪!”
“......”
薛总旗郁闷的哑口无言,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上官有些不着调儿,平时爱开些玩笑,但谁知这句话是真是假......
王山在无锡没什么关系,帮不上忙,一切交给底下人去办,只见那薛总旗带着人出了姜毅的宅子,不客气的只给王山留了两个跟班......
福伯在旁边看了半天,知道自家少爷可能真得靠这帮名声不佳的锦衣卫找回来,临走前给薛总旗塞了一包银钱,薛总旗推辞了两把,见王山示意他收下,也就不客气的一拱手,拿了包袱就走了。
王山自然明白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既然要靠这帮手下去做事,总不能叫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吧!
福伯给王山安排晚膳,王山担心姜毅的安慰,也没了胃口,吃了一碗面就歇息了......
另一边,无锡知县周训与姜父、顾氏兄弟,四面而坐。
“周大人,犬子失踪,姜某心急如焚,还请周大人全力施救!”
“仲文先生,周某乍闻此事,已是遣出县衙内各班衙役,甚至各房都抽出些人手,街面上四处寻人去了!”
“这......周大人费心了!”
这周知县的应对,也不知他是敷衍还是尽了全力,面上却说不出什么来,姜父内心很是不快,却也没有失了礼数!
“周大人这番应对,顾某说句不中听的,怕是事倍功半,如今不仅我这个弟子无影无踪,我顾氏学堂另一个弟子,张百田也是如此!”
“当真?这……泾阳先生,下官已是尽力而为!与李县丞、王主簿商议许久,却是不知这伙贼子来自何方,无迹可寻呐!”
顾宪成的话很直,让周知县有点难堪,但不敢辩驳,在座的三位,哪个他也惹不起!只能为自己辩驳一句。
“哼!尸位素餐!无能至极!”
顾允成忍不住了,直接骂了出来,让周知县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回话!
“往日顾某听闻知县大人的闲话,只当是坊间传闻,却没想到你如此无能,贼子既然掳走了人,必定是有后路,周大人这般大张旗鼓的寻人,多半是水中捞月,即便是贼子仍在城内,若是起了杀心,我那弟子岂不是平白丢了性命?”
“这......”
面对顾允成的怒骂质问,周知县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大人,季时兄也是心忧犬子,实属无心,勿怪!”
“......周某不敢,令郎之事,本官必定竭尽全力!”周知县脸上也挂不住了。
“多谢周大人!姜某告辞!”
姜父和顾宪成拦住还要开骂的顾允成,俩人心知此时无法再谈下去了,也是连忙告辞,另想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