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毅说不出话来,顾大章倒是乐了。
“贤弟是个实诚人!”
“只是觉得与伯钦兄有缘,小弟倒是认识不少顾姓之人。”
“顾某晓得,无锡两位顾先生的弟子嘛!哈哈哈~很意外?顾某与景文贤弟交好,因此得知此事!”
顾大章哈哈笑道,显得颇为亲切。
“原来如此,今日得见顾兄,是小弟之幸!”
“莫讲虚的,本来景文就是想介绍贤弟给我们几人,没想到,这聚会反倒成了文会。”
“见今日之盛况,小弟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嘿~景文的表弟张罗此事,又把地点定在五味饭庄,府学的同窗听闻之后,都想来尝尝鲜罢了。”
合着还是我们家饭庄的锅?
姜毅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说怎么来了这许多人,原来都怪自家饭庄的菜太好吃了。
“呃~这五味饭庄的饭菜还是尚可的。”姜毅谦虚道。
“尚可?贤弟府里的厨子不凡呀!这五味饭庄名声鹊起,饭菜以味道取胜,可价格不菲,愚兄自己可舍不得来吃!”
饭庄里有自己的心血啊!
可这话叫自己如何接?夸也不是,谦虚也不是。
难道说饭庄是自己家的?是不是太显摆了?
恰好此时,小二又来上菜,同桌之人都是提箸不停,姜毅也就省了搭话。
上菜的店小二自然是有认识自家少爷,但此时忙的很,都是点头示意,却是顾不上打招呼了。
酒过三巡,席间更是热闹起来,同席的顾大章和其他几个年龄大的人已经不知道转到哪一桌去了。
姜毅当然没有喝酒,实际上一些没到年龄的,身前都没有上酒,不是喝茶,就是果汁。
姜毅本以为,这次文会最终变成了酒会,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正盘算着一会儿与周顺昌和王耀两人打声招呼,就要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正听着同桌的几个同龄人闲聊的姜毅,瞥见周顺昌带着两人过来了。
“姜贤弟,这几位都是我府学翘楚,几位兄长,这位贤弟姓姜名毅,见识学问也是不凡。”
同桌人的也看到来人,起身打招呼道,还不忘把姜毅介绍给几人。
周顺昌见他与同席之人相处颇好,也是欣慰,笑着点头。
这很正常,姜毅毕竟心理年龄大,他刻意结识几人,同席的同龄之人都对他态度有所转变。
周顺昌心里多少有些歉意,本打算把姜毅介绍给几位学兄,没想到场面这么大,反倒失去原本之意了。
“哦?你就是姜毅?”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此人与顾大章貌似说的一句同样的话,语气却截然不同,让周边的人都愣住了。
此人面白如玉,倒是一副好样貌,只是嘴唇单薄,显得有些刻薄,眉目之间也显得有些轻佻。
“正是姜某,不知这位学兄如何称呼,有何见教?”
姜毅见状不对,也是语气疏远的回道。
“此乃我府学翘楚,钱谦益!受之兄,原来这就是你所讲的,不在府学进学的姜毅啊!”
另一位同来的人说道,姜毅只知道他姓张,至于叫什么,他没兴趣记住。
“张兄,这姜贤弟学问精深,虽然不在府学,但每每考核都名列前矛,自然不愿在府学多待!”
“受~~之兄,小弟并非不愿,实乃家中已有安排,且已得教谕恩准。”
钱谦益听姜毅叫自己的字,莫名的觉得难受,浑身不自在。
“没错!受之兄,你有所不知,姜贤弟早已拜无锡泾阳先生与泾凡先生为师,因此一直在无锡求学。”
哗!
周边之人听到周顺昌的解释,一片哗然,顾宪成兄弟俩现在名声极大,没想到姜毅竟然拜了这两位为师,顿时惊讶不已。
钱谦益脸上阴晴不定,在苏州这个文翠之地,不到十八就已是府学生员,因此他素来自命清高。
可自从得知有姜毅这么个人,不仅进入府学时的年纪远小于自己,更是在数次考核时超过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平。
本想以姜毅向来不在府学,挑动众人的疏离,却没想道他是顾家兄弟的弟子。
这两位哪里是他惹得起的,何况姜毅小小年纪就与他一样是生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