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这......”
朱常洛难得灵光一闪,却又犯了愁,矿税是自己亲爹搞出来的啊,他怎么说都不合适。
“想必是孙公公御下不严,这才......”
“孙隆此人虽不是贪得无厌之人,然其在任之时,因循守旧,罔顾百姓,是以有此番苏州之乱。而且老臣听闻孙公公此番入京,向宫中进献大量税银,皆是民脂民膏,杭州府已有官员为此上折禀明此事。”
“哦?竟有此事?”
朱常洛诧异道,随即又释然,他这个太子现在什么都管不到,更别说关乎内帑了。
“此番回江南,老臣本以为孙公公颇有贤名,故认为此人固然有瑕,却也算为君分忧,然苏州府之事刚刚平息,杭州府竟然又起波澜,唉~~”
朱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上次他和孙隆达成一致,对这位孙公公没什么恶感,可这次杭州府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师徒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政,然后才开始今天的课业。
等朱赓一走,朱常洛才轻松下来,他幼时闲散,现在开始读书,难免有些吃力,如今成了太子,每个人都督促他努力进学,他都犹豫过成为储君究竟是不是好事儿了。
可能得失之间,取舍之道,在于两相为难。
翌日,果然如朱赓所料,杭州同知的奏折已经广为人知,群臣纷纷上疏,痛陈孙隆在杭州府的肆意妄为,恨不得把老太监从宫中拖出来打三百大板!
而万历将奏折皆留中,既不交议,也不批答,和往常一样,推说染疾也不上朝,让人无可奈何。
没过多久,杭州知府的奏折到了京师,让众官大跌眼镜的是,这位杭州知府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为孙隆辩解,折中竟然说此举是利国之举。
这就宛如油锅里丢进一杯水,炸锅烫了周边添柴的人,纷纷指责杭州知府是官场败类,与阉竖沆瀣一气。
三位阁臣也不表态,尤其首辅沈一贯,他是浙党领袖,杭州知府是他的人,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避嫌不发一言,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仅少数人有先见之明,却也无法改变舆论。
而姜毅此时在苏州家里,正闲的无聊,根本不知道京师朝堂内因他而起的纷乱。
“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姜峰拎着一盒在街上随便买的糕点,跟在姜毅的身后。
“跟着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是,少爷。”
见自家少爷气不顺,姜峰老老实实的跟着,不再说话,等到了地方,终于知道少爷为何不爽了。
“贤弟,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愚兄也好准备一下,呵呵~~”
最近这些时日,周顺昌见着姜毅就一副笑脸,百般讨好的样子,反而让后者越发的不爽。
“周兄,令妹三天两头来找我大姐,我只好来找你了!”
“哈哈~~她们自从相识以来,如你我一般一见如故,姐妹情深呐!”
周顺昌打个哈哈,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也是,我大姐平时在家也没什么消遣,令妹时不时的来一趟也好,正好我娘要给大姐找个婆家,也让令妹帮忙参考一下。”
“啊?”
姜毅拿话挤兑他,周顺昌半信半疑,心里忽上忽下的,屁股下如同扎了颗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