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颐站在床前,心里难过与失望,当真再也无法形容。
此时那少年刚好把头从窗口方向转回来,和珂儿带有研究眼神刚好撞上,珂儿先是一愣,随后立即笑颜如花,少年眉头却皱得更深。
“姐姐……”小虎慌了起来,以为自己又说错话惊了已受伤的姐姐。
风煜影一听自知上当,看着珂儿笑得喘不过气的样子,满脸通红。
阳光下不时有温柔的风拂过,隐约有歌声从远处飘来,曲调古老而优美:“蒹葭苍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宛在水中央……”
几人相识过后,便坐在一起唠起家常。小静宣对古代宫廷规矩实是无甚概念,不知后妃如此坐在一起唠嗑是否正常。不过转念一想,她所处的乃是一架空时代,是以对于规矩也就没再介怀。
“是,是,李震绝不敢不听姑娘的话。”李震哆嗦着对小静宣承诺,显然是被小静宣吓到了。
无父无母。
柳纤纤黛眉微皱,打量着眼前绝美的少女。
她嘴里说了两个‘不’,脚却往窗子走了五步。
小静宣淡声道:“珂儿,你太天真了。你听好了,以后,你宁可相信一头畜生,也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人是这个世界最复杂,最善变的动物,他们可以这一刻对你笑脸相迎,下一刻也许会拿着刀子摸你的脖子。这个世间,伪君子太多了,如果你太天真,太单纯,最后受伤害的必定是你自己。”
“可是,夫人那边……”
棍棒狠狠的从她耳边打过,凉飕飕的风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珂儿暗暗松了口气,老天爷,这些恐怖分子逼急了都抄起家伙了。
最近武林有几件大事。
她说完瞟了季燏一眼。
“对了,我师父呢。”
玉器店的老板刚进了一笔生意,正笑盈盈的欢送贵客,这脸上的笑容可绝不作假,因为,这位贵客不仅出手阔绰,更重要的是她……她……她实在是长得太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珂儿看见她流泪,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惊慌的大声道:“你姐姐到底做了什么,季大哥受伤了,伤得怎么样。你说,你快说啊。”
洛云墨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边渐渐有了笑意,袍脚微动,洛云墨一转身离开了小静宣的院子。小静宣毫无察觉地坐着,月扬却抬眸看了看洛云墨刚刚站着的角落。
珂儿笑道:“不如这样,我来照料她,保准她好得很快,和以前一样娇俏可人。”
我说,公主殿下,你真的有够无聊的。
“你的心思从未在钻研医术上,我也就算不得什么师傅了。”洛云墨一句话正中靶心,说的小静宣有一瞬的脸红。
感觉到他的温度,他微微张开眼睛。
“夫人想何时动手?”
小静宣安静地躺在床上,洛云墨坐在一旁为她诊脉,细察之下,终于发现昨夜遗漏的病情,不禁眉头微蹙。
额头上不停的冒着细汗,凝重的神情在她脸上凝结。
季燏来到她身旁道:“你放心,只要好好吃药,过几天,就可以下床走路。”
相府门前,络绎不绝地走来祝寿之人,又以达官贵人居多。府内已点上灯火,高挂的灯笼烧红了半边天。大堂前的院子中,已搭好的舞台上,歌舞已经开场,这些都是当经圣上特地吩咐选派而来的宫娥,平常也只为皇上跳舞,如今,丞相大人也享受着如此待遇,可见皇上对他的厚爱一斑。
闻言小静宣满头黑线,只得无奈地回望着闻人卿宸,叫了声:“王爷……”。
“那贱人寝宫的火是我放的,只要她和闻人岚熙一死,太子之位自然是你的,我再散播些谣言,想让闻人岚熙恨你并不难。”
“钱公子,你想做什么?”
璎璎道:“珂儿姑娘,是我不好,是我要缠着季大哥的,你别生气。”
女子接着道:“白钰公子劝说季燏公子回门,失败。季燏公子从我门抢走藏宝图。请门主指示,该如何处理。”
“珂儿……”
小静宣觉得晋妃的脚步那迈得叫一个扎实,似乎非要在她这昕宝苑里戳出几个洞来不可。
她白了他一眼道:“莫常是衡山派的掌门,那家伙又说他是天山派的,天山派和衡山派的在这里厮杀,有什么错吗?”
珂儿嫣然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好好的坐在那里陪我聊聊。”
珂儿立刻跳起来,喊道,“别走啊,我还有问题问你。”
珂儿听了御医们解释病情后,仍让蓝儿代为诊断。
珂儿本是心烦,见到寺庙,便想进去为逝去的爹娘。师父烧烧香。
珂儿娇笑道:“不懂要问是好孩子,如果是爱问废话的孩子就是讨人厌的孩子。”
“什,什么?”楚柔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道:“怎么可能?我每每都是亲眼看着他们走进房去的,怎么会……”
她面对上官颐道:“谁让颐哥哥这么善良,老是为别人着想,一点也不为自己,人家担心得要死,珂儿自知能力不足只好拜托佛祖,让所有会伤害颐哥哥的东西对颐哥哥敬而远之。”
“不会。”
“作为你的丈夫,我当然有权阻止我的妻子做这样荒唐的事情。”楚无恨理所当然地说着,完全不理会小静宣变得难看的脸色。
上官颐苦笑:“珂儿,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和颐哥哥打招呼就成这样了。”
季燏皱眉道:“你最好祈祷永远也别见到他。”
小静宣轻柔地回过身,按着曲调,妖娆起舞。一边跳着,小静宣一边感慨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不容易啊不容易。虽说自己是从小练舞,但舞蹈这玩意只要一放下,渐渐就会变的生疏。三年多没舒展过,如今这伸胳膊抬腿的倒是不成大问题,怕就怕待会要劈叉下腰,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折在台上。
上官颐走的时候,季燏心中突然很难过,他觉得很对不起他。
她随意的打开一扇门,跨步走了进去。
小静宣在西郊行宫住的颇是惬意,每日饭食虽不是山珍海味,但也精致合口,三个月下来,倒是养胖了些许。多日前小静宣要来的桃树苗,她都亲手栽在了宫里,虽是看来不好活,但总算是没全冻死。
“你认识的,小静宣。”
璎璎笑道:“嗯,季大哥,我也要为你求福。”
我知道的,青绝毒不是一般的毒,天底下也只有青绝毒君能解开此毒,偏偏青绝毒君已死。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无论有任何一点点的希望我都不想放过。
红玉凤琴在她灵动的指间恍若有着生命,流淌出优美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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