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宁知道不会再问出有用的信息,她忽然想到,他们的走访,不过是再一次剥开他们的伤口,让她们再痛一回。
应该说,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盈满悲戚之色。
接二连三的,家族一连失去三位身强力壮的男人,怎能不叫家里人绝望悲痛?而这种绝望和悲痛,正像旋涡一样,似要把所有人吸进去,陪着她们一起沉沦在绝望悲痛中。
白晚宁音量拔高了一些,端肃着俏脸,说:“我再问你们一次,在他们三兄弟出事前,有发生过不寻常的事吗?”
老奶奶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抹眼泪;牛大婶略显紧张的拿围裙抹手;牛二婶定定的看着白晚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牛三婶起了半个身子,旋即落座。
屋内一片默然,白晚宁抿唇不语,赵文卿直觉她们有事相瞒。
他们一行人走出牛大婶家。
赵文卿问冯村长:“除了牛家三兄弟,其他的死者都在家吧?”
冯村长说:“都在,为了解决这件事,村里的人都齐心配合,就等着调查员走访。”
“其中有一个死者是七岁的小男孩,也是突然失心疯,疯狂的伤害家里人。但因为年纪小,没酿成大错。”
随后,她们有来到了瓦房。
“那孩子就是躺在床上死亡的,第二天叫他才发现的。”
里面的男子何兴淮在抽着烟。
“何兴淮,这是调查员,了解下。”
“了解什么?了解管什么用!我的儿子又不能活过来!”
冯村长气得半死,感觉自己身为村官的威严受到挑肆。
“何兴淮,城里来的官员,你都不好好配合,小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何兴淮听到这种半威胁的话,没有感到受威胁。他连唯一的儿子都失去了,再也没有钱娶老婆生孩子,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呗!
他人到中年,本来有妻子和一双儿女,如今变成单身寡夫。
此刻,他只能一个人抹眼泪,“我这好不容易倾家荡产娶了媳妇,刚出生的女儿身体弱,没多久就早夭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也死了。
你说,这么小的孩子,他有什么错?那些妖阎王怪为什么要害到他身上?我儿子他死得太惨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呜呜……”
白晚宁问:“我们能看看他的房间吗?”
何兴淮抬头,见跟自己说话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他看得一愣,旋即说:“他哪有自己的房间,他每天都和我睡在一起。”
他终于挪动屁股起身,带他们走进里屋,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客厅大概只有五平方米,乱七八糟的堆着许多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