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恭敬地作揖。
“哈哈哈!”
“蒯先生是着急了。”
“今日恰巧有空,我带你去见见那位知己。”
陈庆盘算着时日,韩信的守孝之期也差不多该到了。
不知道蒯彻见了韩信,还会不会说出那句:“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
“走吧。”
他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蒯彻犹豫了下才跟了上去。
陈庆的举动处处都透着反常,尤其是对方口中那位‘知己’,更是让蒯彻百思不得其解。
去见一面也好。
——
韩家。
清幽素净的小院中,银光乍现。
一名英武的少年手执长剑闪转腾挪,剑光交错之间,传来嘶嘶的破风声。
韩信的额头上己见细汗水,动作却半分都未走形,攻伐冲杀依旧刚猛凌厉,透着股认真和倔强。
“娘,你听!”
“外面有卖麦芽糖的!”
“我要吃麦芽糖!”
韩夫人欣慰地打量着自己的长子,裙摆突然被幼子紧紧抓住。
“还吃糖?”
“你都吃多少了?”
“不许胡闹。”
她板起脸训斥了一句。
“不嘛!”
“我要!我要!”
熊孩子又蹦又跳,抱着她的大腿不停地摇晃。
“娘,你就给弟弟买吧。”
“过些时日我去太子府上任事,家中就有了进项。”
“不缺他一口糖吃。”
韩信收剑回气,爽朗地说道。
“还未定下来的事情,怎么能作数。”
“罢了。”
韩夫人犹豫了下,摸出一枚残缺的半两钱。
“娘,快给我!”
熊孩子蹦跳着把铜钱抢到手里,飞一般朝外面跑去。
“娘,等我买糖回来给你吃!”
他兴奋地冲向大门口,开心地呼喊着。
韩信微笑着摇头。
家中现在的境况比以前可好多了。
六国故旧平日里见了谁都矮上半头,如今街面上的衙役见了他,居然还要行礼。
砰。
韩家小儿还没出门,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指尖突然滑了下,铜钱己经被抽了出去。
“这是什么啊?”
“小朋友,偷家里的钱了是不是?”
“叔叔给你没收了。”
陈庆捏着那枚残缺的铜钱,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陈叔叔?”
熊孩子下意识地要咧嘴大哭,忽然觉得面前的恶人有点眼熟。
“这不是我偷的。”
“你还给我!”
熊孩子踮着脚尖,举起短短的胳膊想把铜钱抢回来。
“陈大人来了!”
韩信听到动静,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小郎君别来无恙。”
陈庆笑着拱手。
“见过陈府令。”
韩夫人温婉地笑着,前来见礼。
“夫人气色好多了。”
“最近没人来找麻烦吧?”
“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
陈庆关慰了几句,突然发觉韩夫人面露愠怒之色,不悦地偏过头去。
???
我也没干什么呀!
难道是又有人在背后……
陈庆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去。
蒯彻目光专注,痴痴地望着韩夫人的身影,眼中的恋慕之色不加掩饰。
!!!
这尼玛的什么鬼?
“蒯先生。”
陈庆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把蒯彻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