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小人这铺子里统共也没有十斤软骨,您……要不去别家看看?”
摊主为难地求情。
“你是卖肉的,我是买肉的。”
“你说不卖就不卖,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落我面子的人下场通常都不怎么好,你自己看着办。”
陈庆冷笑两声,把视线投向摊位后的少年。
来吧来吧!
经典永不过时!
我就是耍弄你呢!
“贵客您稍等,小人去别家问问。”
“今日一定给您凑足了十斤软骨。”
摊主捧着肥肉臊子回去,对二虎耳语了几声。
“爹,我知道了。”
二虎瞬间精神大振,恨恨地瞪了陈庆一眼,急匆匆跑了出去。
咦?
陈庆略感好笑。
该不会是搬救兵去了吧?
“贵客,小人先给您把这些剁出来。”
摊主仍旧一脸和气的笑容,抡起双刀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地剁着软骨。
陈庆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浏览街市中来往的行人。
万万没想到,这一等足足半个时辰过去。
摊主的软骨臊子都快剁成粉渣了,也不见二虎回来。
他焦急地探头张望,时不时又朝着陈庆看两眼。
“家主。”
热巴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时候不早了,今夜咱们在何地投宿?”
陈庆略不耐烦地说:“去城中找家客栈即可。怎么,你着急了?哦,不对。”
他忽然想起来,热巴这两天来大姨妈,身子不方便。
“走走走,不管了。”
陈庆本来就是顺手而为,没想到这么不赶巧。
“哎哎哎!”
“贵客你不能走。”
“臊子都切好了。”
摊主着急忙慌地拦在前面,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两个荷叶包。
陈庆眉头一蹙:“放你娘的屁!我要的软骨臊子呢,你也切好了?”
“软……”
摊主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二十斤肉可不是小数目,陈庆如果不要了,天色将暗他卖给谁?
忽然,街巷中一阵鸡飞狗跳。
二虎跑得气喘吁吁,身后跟着五六个浑身酒气的衙役。
“娘舅,就是他!”
“无端来我家摊位上寻衅,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
二虎声音洪亮,语气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摊主顿时腰不弯了,腿也不软了。
他挺首了腰杆,轻蔑地瞟向陈庆:“客官,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十斤软骨臊子。总共三百个钱,麻烦付一下帐吧。”
“哦?”
陈庆不由发笑:“我这十斤软骨臊子还没到手,也要付钱吗?”
“再说,一斗虎肉也不过二十钱。”
“你这猪肉怎地卖得比虎肉还贵?”
摊主高傲地昂起了脑袋:“我家的肉铺里一向这个价,不信你去打听打听,童叟无欺。”
“今天这钱你给还是不给?”
“来我这里挑事,怕是瞎了你的眼!”
二虎士气大振,盛气凌人地指着陈庆:“我娘舅是县尉,今天不给钱,就让你去蹲大狱!”
陈庆缓缓点头:“原来是淮阴县的县尉啊。”
“本官似乎和县尉挺有缘。”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火枪,然后把火折子交给热巴。
“小伙汁,你过来。”
二虎没想到对方居然掏出了一件模样古怪的铁器,登时心生慌乱。
可他回头一瞥,身后几个醉醺醺的衙役顿时给了他强大的底气。
“我过来又如何?”
“难道你敢杀我不成?”
二虎挺起胸膛往前走了两步。
陈庆冷眼打量着他:“是不是少说了两句?”
二虎疑惑地问:“少了什么?”
陈庆替他补充:“你不敢杀我,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二虎闻言大喜:“对!”
“你不敢杀我,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己经从热巴手中夺过火折子,凑到了引绳上。
“我敢。”
陈庆伸首了胳膊,仅差一步之遥就把枪口怼上了对方的脑门。
二虎悚然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砰!
枪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