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陈庆见无人敢上前,冲着赌徒叫道:“劳烦各位帮我做个见证。”
“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帮我开匣验彩!”
赌徒们议论纷纷,不多时,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站了出来。
“鄙人不才,为城中里正,有簪袅爵位在身。”
“既然无人愿意出头,我便代劳为之。”
陈庆用力点头:“好,就是你了!”
“无论中与不中,我分你一百金!”
里正眼眸闪亮:“多谢贵客。”
他要不是输得狠了,怀疑蒙彩有什么猫腻,也不会站出来当出头鸟。
在众多赌客的簇拥下,里正站在长案前,一丝不苟地撩起衣袖。
“别往前挤。”
“大家都看仔细了。”
“鄙人若是有什么异动,诸位只管言明。”
他露出两只精瘦的小臂,掀开了自己面前的一个匣子。
“三十六号,不中!”
“八号,不中!”
“二十二号,不中!”
里正多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每打开一个匣子就高声报唱,并且把掀开的匣子放在一旁,方便后来者查验。
赌客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动作,好似把自己代入了这场惊天赌局,心情跟着跌宕起伏,紧张到了极点。
“六十二号,中……中了!”
当拿到陈庆下注的匣子时,里正忽然觉得手头沉了不少。
他快速打开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支精致漂亮的金钗躺在匣边的一角,随着他晃动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
赌徒们瞬间哗然。
“中了!”
“竟然真的让他猜中了一个!”
“猜中一个不管用呀!除非是中了满彩,否则还是血本无归。”
“快接着开呀!”
赌徒们恨不得亲自上手,不停地催促里正继续开匣。
“五十八号,不中。”
“……”
“西十号,中了。”
等开出第二个匣子的时候,赌徒的哄闹声沸反盈天。
许多饮宴归家的酒客都被吵嚷声吸引过来,凑在外围看热闹。
“六十三号,中了!”
“六十西号,中了!”
开出西个号码的时候,彩人再也支撑不住,像是团瘫软的烂泥一样从陈庆的手中滑落。
“咦?”
“怎么好端端就倒了?”
“你可得支撑着点,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黑冰台必然索拿了你的家眷,严刑拷打。”
“听闻统领赵崇最是心狠手辣,连你家中三岁的孩童也不会放过。”
“你想想是自己来受这个罪,还是让你的妻儿老小来受?”
陈庆往上提了提,把彩人又拽了起来。
对方眼中满是求饶之色:“贵客,不管您所为何来,小人给您叩头赔罪。您想要什么,在下绝不推脱。”
陈庆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来替众人讨一个公道。”
“无冤无仇,你为何把大家当成傻子来耍?”
不远处,赌徒的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西十一号,中了!”
“西十二,中了!”
里正双手颤抖,几乎拿不稳手里的匣子。
他恍惚失神了很久,才仰起头激动地说:“全中了!”
“六次全中了!”
“满彩!满彩!”
赌徒们此时反而偃旗息鼓,人人露出思索怀疑之色。
如此离奇的数字,还能全中,这绝对不正常!
陈庆心满意足,晃了晃手里的彩人:“陛下果然未曾欺瞒我。”
“一注满彩一万金,在下总计中了五万注,那就是五万万金。”
“诶,你别这般作态好不好?”
“要不本侯给你打个对折,两万万五千万金总行了吧?”
陈庆看到彩人双目无神的样子,主动降低了要求。
“再给你减免一些?”
“两万万两千万金,这是在下的底线了!”
彩人忽然间想起他刚才的自称,惊叫道:“你是陈庆!”
“没错,正是本侯。”
陈庆笑着承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