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你再去找统领询问。”
陈庆满意地点点头,追随着她的脚步穿过回廊,去了一间僻静的厢房。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呆板和生硬。
“这里是待客的地方。”
“略显简陋了些,侯爷勿怪。”
夜莺提起水壶晃了晃,准备去烧水煮茶。
“别麻烦了。”
“这里怕不是用作待客,是监禁朝廷要员的吧?”
陈庆西下环视了一圈,嫌弃地说道。
夜莺娇媚地翻了个白眼:“要不然呢?”
“你总是任性妄为,说话从不顾及场合。”
“唯有此处清净些,不怕被外人听见。”
陈庆摆了摆手,坐在墙边的床榻上:“女儿快过来坐,爹爹疼你。”
夜莺又羞又臊,暗自恼火:又来了!
她搬了个矮墩,在榻边坐下,正视着对方:“爹爹打听黑冰台在东海的驻点干什么?”
“有一桩大功劳,要与黑冰台分享。”
“乖囡,爹爹不会忘了你的。”
陈庆斜靠在床柱上,姿态散漫地说道。
夜莺禁不住好奇:“什么大功劳?”
她平素里在醉香楼探听消息,倒是也受过不少奖赏。
可陈庆口中的‘大功劳’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那必然是足以引起陛下和朝廷重视的,才当得这般称呼。
“附耳过来。”
陈庆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夜莺挪动矮墩,凑到近前。
吧唧。
陈庆蜻蜓点水般在她光洁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迅速仰回身体。
“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卖了个关子:“你家统领如今在试验神药青霉素,当初我曾提及让他找域外蛮夷拿来试药,未曾想……”
陈庆把吊毛王的来历如实述说一遍,然后又绘声绘色地讲起蕴藏无数金银的佐渡岛。
夜莺听得心醉沉迷,暗自思忖: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泼天的功劳,就这样自己送到了侯府?
可她转念一想,在场谁都没看出白面马猴举止异常,偏偏被陈庆一眼看破。
吊毛王口中堆满银子的山洞,谁知是真是假?
陈庆耐心询问,根据蛛丝马迹确定了蕴藏金银的地方,并且确定无疑那里储量极为巨大。
换了别人恐怕功劳真的送到家门口也要失之交臂,而陈庆一把抓住了它。
“侯爷,您是想让黑冰台在东海的分支帮您寻找佐渡岛?”
夜莺正色问道。
陈庆摇了摇头:“岛屿就在吊毛王的老家附近,用不着你们帮忙找。”
“我是想着朝鲜、扶桑多有不法之徒盘踞于海中孤岛,时常去滋扰扶桑沿海地方。”
“能不能让黑冰台在东海的人笼络一批匪盗,去扶桑贩售秦军裁汰下来的兵器,再让他们拿着兵器去朝鲜掳个几万人回来给咱们挖矿。”
最后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夜莺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侯爷,您为何会这般想?”
陈庆摊开手:“要不然你说怎么办?”
“回头你去本侯府上看看吊毛王长得什么模样。”
“一点不夸张,就到你乃子这里,高一分都没有。”
“指望扶桑人挖矿得挖到猴年马月去?”
“还得是朝鲜人强壮些,能干得动力气活。”
“我一开始倒是想着把北地送回来的匈奴俘虏送过去,可内务府明年要兴建二十多座高炉,矿奴的需求海了去了!”
“岂能顾此失彼?”
他一边盘算一边说道:“朝鲜人仗着身材高大,与大秦邻近更为开化,而今还能欺负下扶桑人。等以后就该反过来喽!”
“本侯不过是把这个进程给提前了。”
“让他们相爱相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