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出尘一见端木无风被林南平套了进去,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兀自得意的林南平,爆喝道:“偏将大人,我中山国主,治军严明,军中无父子之说,苍勒城地处十万大山边缘,澹台都统统军十万,抵御妖兽侵袭,与苍勒城互不相干,就算是澹台都统大人亲来,也不能擅自带兵进城,你却假借都统大人之名,公然违反军规,触犯军法,你可知罪?”
“大胆!找死!”
林南平愣了愣,反应过来,浑身上下杀气四溢,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竟敢污蔑都统大人,还不速速跪下受死!”
“何来大胆?何来找死?”
牧出尘丝毫不惧的再次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炯炯的喝问道:“你一无彪炳战功,二无功名在身,承袭父辈阴宠,才得了偏将之职,却不知正己正身,私自带兵出游,为你暮枫城招惹祸事,此为不孝。”
“你空有一身凝血境的修为,不去蛮荒边陲抵御外族,为国主和天下臣民解难,为都统大人蒙羞,落下个治军不严的罪名,此为不忠。”
“军中以法度为本,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兵士,皆需遵守,你带兵进城,违反军法不说,还想越俎代庖,私拿神启修士,以军法处决,有僭越之嫌,此为犯上。”
“在城中纵马奔驰,践踏弱小,仗着自身凝血境的修为,勒毙战马,此为不仁,不分青红皂白,听凭小人谗言,欺压修为不高的神启修士,此为不义。”
“我牧出尘乃是神像选中的神启之人,有神像眷顾,有国主律令庇护,只跪天地父母,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受戮?”
牧出尘越说越快,声音振聋发聩,掷地有声,不管是林南平还是他所带来的的兵士,一个个面色发白,肃然动容,这些罪名要是真被坐实了,不但林南平会受到军法处置,他们轻则被处死,重则发配蛮荒,谁也保不住。
“哈哈,说得好!”
端木无风大笑了一声,道:“林偏将,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你……”
林南平气的面色发青,他倒不会真的以为仅仅只凭牧出尘的三言两语,就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不过被一个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人,出言羞辱,比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扇了两巴掌,还要让他难受,在这巨大的耻辱冲击之下,林南平怒笑了两声,看着牧出尘,脸色猛地一冷,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本将说话,我看你也是修行者,本将今天倒要瞧瞧,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在本将面前如此放肆!”
“砰!”
林南平一语落定,手中乌金长枪,在地上重重的一顿,根本不给牧出尘丝毫开口的机会,提枪猛地向牧出尘扫去,他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杀机肆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现在只想将牧出尘碎尸万段。
“唰!”
乌金长枪,血气缭绕,枪影扫过,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之音,看在牧出尘的眼中,就好像是一条狂怒的巨蟒,向他撕咬而来,不把他碎尸万段,决不罢休。
“就这么点气量,看来你们暮枫城林家,也不过如此!”
牧出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翘的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看在林南平的眼中,不亚于火上浇油。
“你这是在找死啊!”
林南平彻底怒了,再管不了其他,浑身气血涌动,一条又一条的气血之力,从他体内一冲而出,乌金长枪再次一变,彻底化作一条狰狞的巨大毒蟒,一口向牧出尘和楚盻儿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