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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轻覆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楚微明收回手，抬眸见沈暗站在殿门口愣愣的看着他，神情有几分沉醉。
他招了招手，“阿暗，过来。”
简单的几个字飘进沈暗的耳朵里，那低沉又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令沈暗心尖儿颤动了一下。
“师父，这是什么曲子？可真好听。”
沈暗走过去，山风有些微凉，吹的他银发纷飞，衣袂飘然。
楚微明逆着光看过去，那一袭白色弟子服犹如蒙上了一层金光，看着那张已是少年模样的脸，他忽然恍惚了一下。
十年前带他回来时，他还是个孩子。
转眼间却已长大成人了。
“师父？”
沈暗见楚微明愣了神，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
楚微明回过神儿来，回答道，“哦，这曲子名叫《凌虚吟》，盖曲之趣，若长吟于梵清玉虚之境，步虚于郁罗紫霄之上。正所谓，夜静月明天似水，虚空惟有步虚声。”
“额......我有点儿不太明白。”
“你无需明白。”
楚微明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面对着沈暗，“方才去哪儿了？”
“我去找大师兄了。”
“可做了什么错事？”
“没、没有啊......”沈暗眼神躲闪。
楚微明微微皱起眉头。
他挥了一下左手，一道金光出现在半空中，随后那道金光中出现了清和长老的声音。
“楚微明！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徒儿！”
“你那顽劣之徒今日竟然......”
清和长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怨怒。
而他所述之事，不过就是今日沈暗当众教训了他的好徒儿朱费，他觉得脸面全无，所以才用传音符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沈暗听后，垂下眼帘。
“师父，是朱费先来挑衅我的，他言语嘲笑侮辱，我实在忍不了才对他动的手，真的不关我的事儿。”
他站在那里，满脸的委屈。
楚微明负手而立，突然松了口气，他道，“很好！”
“嗯？”沈暗抬眸疑惑。
“你的性子我自是清楚，朱费是怎样的性子我亦是清楚，从前我就说过，要你不必委屈自己，今日，你能在外保护自己，甚好！”
“师父，你不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我打了朱费师兄......”
“那是他活该！”楚微明撩了下衣摆重新坐回石凳子上。
“......”沈暗微怔。
他怎么也没想到“活该”这两个字是从楚微明的嘴里说出来的。
方才见楚微明那副严肃的表情。
还以为会劈头盖脸的训他一顿，然后再罚他个两日。
看来是他想多了。
见沈暗没言语，楚微明随手拨弄了下琴弦，解释道，“朱费那人自大自负，又嚣张跋扈，上次在摸底考试的时候，对你下手歹毒，今日见你又起挑衅之意，却反被你修理，岂不活该？”
“师父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他的确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