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抬脚踩在江棋北的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单身撑在墙上,俯身抓起他的锡纸烫卷发,往上提拉。
江棋北被迫仰头看向她,只见那张冷艳绝美的脸上缓缓晕开笑意,快得来不及反应的动作,直接拳打在他的颧骨上。
也彻底打乱了江棋北仅存的思考和“辩解”的机会。
“你该庆幸你喝醉了,口无遮拦,我勉强罚你一下,别再乱叫,不然……”
沈满知压低声音温柔入耳,“我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掉!”
江棋北瞳孔微缩,浑身一震,原本八分醉的神经,也被吓到了十分,半边脸都是麻木的,连忙摇头求饶,瑟瑟发抖。
沈满知终于满意,放过了他,眼底的冷冽来不及收回,她往口袋里伸的手顿了顿,想起来之前就把烟给丢了。
烦躁。
“满知……”
沈段文不知该作何反应,显然也被她刚刚的行为所震惊到,以前只知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没想到竟是这般暴力血腥。
他眼里又流露出那种失望,这次还带着几分陌生,“你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沈满知觉得好笑,眼皮微搭整理着手腕的袖扣,“不是突然,一直都是。”
她绕开江棋北,准备走,回头看向沈段文,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那是被周围的人盯着,看到他人生污点的难堪。
对了,那个污点是她。
沈满知微抬下颚,“别和我演苦情剧,沈家有的是人陪你演。”
沈段文嘴唇微张,再想说什么,就看到已经走到沈满知面前的秦宴风。
那人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张湿手帕,拉过沈满知的手,低头给她擦拭着。
“老沈,”身边的合作伙伴再次凑到他跟前,语气不似刚才的讥讽,反而多了几分讨好,“你女儿和秦家那位少爷看起来挺恩爱的。”
沈段文看着沈满知单薄的背影,面上不显,心底却无端地引起一阵闷疼。
恩爱夫妻全靠编排。
沈满知想要抽回的手被秦宴风拽得很紧,她抬眸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不善道,“我讨厌别人随便动手动脚。”
秦宴风从善如流,继续贴着她的手擦拭,“我不是别人。”
“沈满知,你每次打架都赢?”
不知他为何跳到这个话题,沈满知又试图收回手,没用。
她看着手帕一角隐约可见的刺绣兰花,低声道,“我又不是战神,次次都赢。”
秦宴风收回手帕,放开她,垂眸看着她长睫弯翘下的一双眼,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字字句句都没有起伏,却又似乎在耳提面命。
“那你每次都这么拼命,你有几条命够别人找回来的?”
沈满知抬头回视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轻蹭,湿润微冷,她艳艳一笑,“我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捡回过很多次命了,不在乎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