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好名,所谓举孝廉,某种程度上就是邀名当官。
所以,这些名士评论家非常值钱。
只要让他替你吹一吹牛笔,马上身价暴涨!
而许劭其人,又是当世吹牛笔话语权最大的那个。
如果他能帮曹昂吹一牛子,对于曹昂吃下汝南绝对助力巨大。
问题是……
“许子将我自然知晓,只是此公不是随刘繇去了豫章吗?”曹昂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高阳叹了一口气:“此公近来身体有恙,故回乡看看,这几日应该是祭祖去了。”
曹昂当即决定:等对方祭祖结束,便邀他一见。
高阳则表示:“若是公子没有熟人,我可以替公子走一趟。”
不久,许府。
高阳施礼毕,径直问道:“平舆易主,想来此事许公已知晓了?”
“当然。”
许劭五十未到,但已面色苍白,尽显病态。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我时日无多,无心这些杂事,若是曹昂让你来的,你且回吧!”
高阳不慌不忙:“那位拿下平舆后,见汝南一片破败,便说‘所谓汝南诸儒,皆好空谈而不知真理,方使郡内破败至此。今我至此,欲重整汝南,需先开慧于学者’。”
“他言称要在恒公楼授课,教育汝南诸子,先生要避吗?”
许劭猛地睁开了眼:“许劭将死,不恋虚名。只是家乡声誉,岂容他人败坏!?”
“当初我看曹孟德便是奸雄姿态,未曾想其子更甚。”
“告诉他,我应下了!”
“许公注意身体。”
拱手之后,高阳叹息离去。
平舆城郊,刘氏别院。
一名年轻的儒士,正在帮岳丈家收拾东西。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子衡离乡做官,连岳丈家也带走么?”
“原来是伯光兄。”儒士回过头来,拱手叹道:“乱世存身,吕范又是无能之人,无可奈何罢了。”
高阳再度问道:“不知子衡在江东,现官居何职呢?”
“范出身卑贱,蒙孙将军看重,今为他乡之县令。”吕范觉得奇怪:“兄又因何至此呢?”
“汝南易主,想必子衡已知晓了?”
“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急着带家人走。”吕范无奈叹气。
汝南久乱不定,又频繁更易,这样下去只会越发混乱。
“那位新主人说……”高阳笑意骤冷:“汝南之士不学,故汝南之地不治;故乡尚不得治,又何去荼毒他乡呢?”
纵然吕范性格温和,此刻也忍不住蹙眉:“他新得大郡,何必来开罪我们呢?”
“无他,愿为众人之师,以启汝南民智,使众人殷服于他罢了。”高阳摇头。
啪!
吕范将手中之物弃地,沉声道:“那少不得要领教一番!”
高阳告辞后,随从忍不住问道:“公子,您不是要帮曹公子吗?”
“帮他?蠢货!”
高阳冷声一笑。
他还指望着把冯悦嫁给袁术,自己也凭此一跃捞个大官当呢!
可现在,冯悦显然对曹昂有旧情,所以不愿离开平舆。
自己以此为机,使曹昂在众人面前大失颜面,让冯悦趁机看清曹昂的无能!
女人嘛~总是慕强凌弱的,届时自然对曹昂冷落下来,愿意离去了。
“汝南虽不及颍川,但也是人杰辈出之地。”
“凭借袁氏的名望,说动众人出手轻而易举。”
“呵呵,曹子修啊曹子修,你一个阉丑之后,也想招揽名士?”
“痴人说梦!”
高阳或以挑拨之计,或借袁氏名望,说动大批汝南籍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