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袁绍之子,天下数得着的尊贵之人,但他长兄已主掌一州,行事霸道敢为。
三弟虽幼,却聪明伶俐,甚得父亲喜欢。
唯独自己……庶出,与一切皆无缘。
但那又如何呢?
虽然在家中,自己不如兄长和三弟。
可去了外头,譬如面对曹昂这个阉丑之后,他还不得恭恭敬敬?
于是,兄弟二人,分头上路。
尤其是袁熙,走得格外急!
因为,东海方面,已隐隐传来消息:吕布欲降曹!
这不是流言,而是事实。
吕布撤进了东海,而曹昂自然也统领大军往东海逼来。
糜氏,在东海号召力极强。
如此,原本四万大军出下邳的曹昂,在刘备、糜氏的相助下,进攻东海郡的便有近八万人。
行军途中,席间。
门外忽传信入:“启禀主公,吕布请降!”
曹昂颇为讶异,伸手:“拿来。”
“是!”
信中,吕布表示:
“曹吕两家至此,皆是误会;
曹公超世之杰,曹公子天人之表,布边鄙之夫,怎敢与之争锋?
末将愿称臣于曹氏,留一旅骑卒,存身于东,供曹氏驱使,以讨不臣。
息女玲绮,若能得公子宠幸,实为吕家福分。
吕氏不敢奢图名分,只愿能得曹氏信任,永为曹氏之属。
布若有背曹氏,则天人共戮之!”
一封信,写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女儿送你了,小妾的名分我都不要;
曹昂攻取的徐州,自然不敢奢望;
至于曹姬、貂蝉,闭口不提,就送给曹家了,当做此事未曾发生过。
这份真情和诚意,实在让曹昂感动,他叹道:“看来年纪不符啊,要是最后来个愿‘拜为义父’,那就完美了。”
张飞跪坐席间,伸长了脖子想看,听到这话哈哈笑道:“公子,莫非吕布那厮又想姓曹?”
“是这样。”曹昂点头。
“哈哈哈……得亏他娘死得早,要不老太太改嫁这么多回,八成要乐疯了。”张飞笑声更响。
“翼德!”刘备瞪了张飞一眼。
这家伙,怎么说话的。
吕布他老娘,那该有多大年纪?
老曹家就算口味再重,也不至于开复古车吧?
他端起杯子,向曹昂拱手敬酒:“公子如此年纪,便能阵破吕布,击溃突骑,使其胆寒乞降。”
“备观年少风流、天下英俊之杰者,只怕无人能出公子之右。”
“当为公子贺!”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座中除文武外,还有不少来凑热闹的徐州名士。
在徐州颇有名望的刘备说这话,显然是人前替曹昂出名了。
引得满座赞叹,纷纷起身向曹昂敬酒。
曹昂大笑一声,将酒饮尽,旋即摇头:“我能有这薄弱微功,不过是借了家族之利罢了。”
“比起玄德公,还差得远啊!”
刘备神情一惊,连连摆手摇头:“公子言重!备虚度半生,碌碌无为,不足为道。”
“玄德公太谦虚了!”
曹昂亦摇头,叹道:“玄德公虽号宗亲,却毫无根基可言。”
“凭一息燕赵游侠之气,引得义士抛名弃利而从。”
“依一腔坚韧不堕之志,使得诸侯翘首垫足而望。”
“若玄德公有基业,我等碌碌之辈,又何足挂齿呢?”
“所谓英雄之器,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