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内外厮杀的两帮人马停下。
他们怔怔望着城门口那百余骑。
以及最前头那黑甲黑披的年轻伟岸男子。
在哄然一声之后,被压制一方举着刀迅速往左边退去。
当中领头人已经负伤,大呼道:“公子,贼甚众,我等不是对手!”
“我知道了。”
曹昂点头,带着许褚一行向停留在原地的叛军压去。
“真的是曹公子么?”
叛军……或说称不上叛军吧,这些人多是大族族兵,亦或衙役、郡县兵卒。
至少,在曹昂眼中,这帮人难以称得上严格的军队。
武装不足、组织度太烂、更缺了正规军那种恐怖的兵势。
单对单拎出来,或许普通士兵不是他们对手。
一旦成规模厮杀时,他们是难以和正规军较量的。
他们交头接耳,目有忌惮色,彼此向后靠拢,挤成一团。
雨水在下,但这阻止不了众人冷汗浮出。
“随从个个人高马大,刀甲短弩齐全,只怕真的是他……”
“蓑衣下有绣衣,是绣衣武吏!”
“看来张杨真的是被他惊走的。”
“河内万众尚走,何况我等?”
彼此交流,恐惧放大。
“混账!”
当中,带头反曹的是荥阳令。
他持剑长呼:“他不过百人而已,你们怕有用么?冲上去,砍死他!”
他眼中浮现疯狂:“曹子修又如何?杀了他便是!”
“杀!”
有百余人第一时间响应,往前冲去。
曹昂也不做声,只是将大槊一招。
轰!
身后百骑即刻往前推来。
两者同时前进,在中央相交。
伴随着一阵刀兵交错之声,扑来的百人悉数倒地。
尸体横于马腿之间,尚未彻底死去的人,在血泊中发出呻吟哀嚎。
“我不想死……”
雨中伸起胳膊,向着马上人求饶:“救我……”
马上绣衣弯腰,即刻一刀剁开他的面门。
伸起的胳膊,迅速垂落。
骑士们不在向前,而是停留在原地。
但这股气势,却将前方的人彻底震傻了。
方才交锋,倒下的全是荥阳令的人。
差距太大了。
一方甲都不全,有的也都是皮甲。
一方全副武装,乃是曹昂领地数百万人中挑出的精锐军官团。
还以步御骑,没有坚固的阵型,没有优秀的统帅,没有能独当一面振全军士气的勇猛之士。
这仗怎么打?
哒哒——
沉默的骑士群渐渐让开一条路来。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曹昂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平静的望着面前叛乱者:“还有人要来么?”
哗——
叛贼们清醒过来,猛地往后退去!
独留一个荥阳令,还站在前头。
曹昂又槊指荥阳令:“能杀此人者,免死。”
这话一出,荥阳令脸色顿变:“别听他——”
身后反应最快的十数人已冲了出来,乱刀砍下!
荥阳令横尸当场,身体被切成数块。
那十数人还在争夺,即将厮杀起来。
“好了。”
曹昂出声,他们立刻停下。
曹昂大槊指着更右侧:“走到那边去,你们命保住了。”
这帮人大喜,撇了刀跪地连连磕头:“谢公子仁慈!谢公子仁慈!”
叛贼,还有。
曹昂给出最后一条活路:“三声之内,丢掉兵器,退到左侧,免死。”
“三。”
当啷!
已有人撇了兵器走。
“二。”
丢兵器的人更多了。
“一!”
人群像是垮下去的蚂蚁群般。
舍刀奔走者,唯恐慢了半步。
还有两百余人,尚停留在原地发呆。
当他们茫然抬头,看到曹昂那满面杀气时,又猛然惊醒过来。
匆匆将刀撇了。
“全部杀尽!”
机会已经失去。
“是!”
许褚带头冲了上去。
这两百余人逃也无用,战也无心。
只少数几人挣扎了一下,但也被迅速放倒。
更多的,在求饶、奔逃、哀嚎中,被砍死在地。
“死于当场者,家中无论男女,悉数充为奴隶!”
在这个年代,人口是极为丰富的资源。
除了必要的杀人震慑外,留着还是比杀了好。
一个壮丁,哪怕用钱来衡量,少说可以卖两万钱。
可以塞到前线当炮灰,也能拿去屯田,亦或者赏赐给立功的将士。
女奴,是将士们最喜欢的封赏了。
至于那及时弃刀投降的,则全数充为徒附。
“赏给你们了!”曹昂指着一直立在右侧,也就是曹家的支持们道:“把他们家财也都抄了,你们取三分之一,剩下的我要带走。”
这帮人大喜拜倒:“公子厚恩!”
强敌要么死了,要么成了自己徒附,还顺带抄了他的家,睡他婆娘……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事?
果然传言不假,跟着曹公子混,吃不了亏!
“将死人人头全部割下。”
“找些马匹载着,我有用。”
曹昂每吩咐一句,人群中便会走出一个说话算数的,连连点头哈腰去办。
曹昂迅速离开,离开时身后多了两百余人。
这些要么是独行武人,要么是城内支持大族的年轻俊杰。
他们是真心投靠曹昂,想在他这捞个前途,同时替家族表忠心。
此时,顺带帮曹昂押送金宝、人头。
对于这样的好事,曹昂自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