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搂住虞博研,“解除战斗状态。”
虞博研一个手势,山道旁顿时热闹了起来,叶晨被围了个踏实。“和我说说怎么回事?”虞博研也想说,但任务更重要,一只鸽子扑腾着东去,才折返向叶晨见礼。
原来王伟从鸢超脱身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近阳,魏翔直接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与虞卿兰商量后,弟子规兵分两路,倾巢而出。近阳的守备部队也做了调动,一支陈兵简、彖交界,一支就在东岭口往东十里。王伟和魏林带大队直扑鸢超,任务不是要去和离生门拼命,是为了驰援叶晨。只要能见到“头儿”,无论有多少追兵,都要平安的把“头儿”接回近阳。现在近阳空虚,虞博研扼守此路,是为了防止冉国偷袭,埋伏个前哨而已。当然,叶晨绕路回近阳的可能性也被魏翔算到了,于是这里伏下二十几人。刚才放飞的鸽子,自然是飞回近阳报信去了。
叶崇打量了一下,这二十几人衣服,果然和锦浩宫初见叶晨时,是一样古怪的款式。这些人伪装得很地道,装备更是琳琅满目。叶崇和赵凌塔一众,看得眼睛一亮,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当得起一声喝彩,“虎狼之师!”
叶晨趁机大秀一场,整顿着人马要走,虞博研抓出个俘虏,“头儿,离生门的。武功不错,上了四个人才抓住的。”这身造型应该是个行者,‘离生门的行者几时这么厉害了?’叶晨扯下俘虏面上的布,“邱长老?”
这个俘虏不是别人,正是在冉国被叶晨探了接头暗号的邱寻懋,冉门青雷堂的二座长老。当日叶晨探了离生门的内情,碍于那个咳嗽的掌柜,没向邱寻懋下手,后来不辞而别,既然是二座之尊,应该有些“油水”,叶晨确实善于利用资源。
抽出了邱寻懋口中的布,对方挤出一丝笑脸,“罗根兄弟,自己人,有话好说。”
叶晨也回了个笑脸,“邱长老今日是何公干?”
邱寻懋叹了口气:“别提了,老哥已不是什么长老,被小人害了,现在只能做些行者的差使。”一个二座长老降格为行者,叶晨毫不在意,但有心要探探离生门的消息。‘总会有些内容可以利用一下的吧。’
叶晨亲切的解去了邱寻懋身上绳索,示意众人先行,只留下叶崇和自己,准备做笔买卖。“邱长老,我叫叶晨,不叫罗根,这位是我师傅,叶崇。”
邱寻懋初见叶崇时就觉得此人不会是普通的江湖过客,闻言大惊,赶紧江湖式的寒暄一番,接着不置可否的问到:“你真是叶晨?”
邱寻懋从长老被贬为行者,其实就是叶晨干的好事。永安道夜袭冉军粮库,又嫁祸离生门。能引得离生门上当,除了一张银票,邱寻懋的名号自然发挥了不少作用。事情已过了许久,叶晨没打算赖账,拉邱寻懋往路边一坐,将永安道的借名用计的事说了一截。叶晨已吃定此人,有叶崇掠阵,若这厮不肯就范,比解绳子更有效的方式,就是快刀。
原来坑自己的小人就是叶晨,邱寻懋虽然气愤,却不敢发作,胀红了脸低头不语。如此说来,已经可以断定,叶晨和那支穿着怪异的人,是自家的对头。一个看起来笑得人畜无害的对头,邱寻懋忐忑不已。又不杀,又不放……他要干什么?
让邱寻懋弃暗投明何难,叶晨恩威并施,势必马到功成。先是诱之以利,这位彖国驸马给的好处,历来都是丰厚且完善的,邱寻懋已然有些动摇,虽然背弃宗门是恐怖的,但无形的恐怖更让人倍感压力。叶崇正在旁边遛马,若不识时务,邱寻懋这三个字,很可能从此便永远的从世上消失。
接着宣以大义,有台阶可下,邱寻懋感知好了许多。难得人家看得起,跟着这么一个颇有能耐的正道之人,还有机会被重用,比起留在已黑了自己名号的离生门,叶大人那句“良禽择木而栖”令人倍感亲切。
最后是恫吓,不但要让邱寻懋跟着自己干,而且要让他好好干。叶晨适当的透露了一点点反制措施,“谣言止于智者,但本智者更善于无中生有”。邱寻懋已是冉门待罪之身,任何负面消息的出现,这种“有前科”的人都很难置身事外,尤其在离生门这潭浑水当中,谁又敢说自己屁屁里没翔。何况叶晨无中生有的威力,邱寻懋已莫名其妙的领略过。
叶晨的心理学学的不好,但做说客的天赋却不能忽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扩大近阳对离生门的了解,邱长老居功至伟,除了可以把近阳当成自己的家,叶某他日定有厚报。” 短短一席话,在这个奇怪年轻人面前,邱寻懋找到了一些特别的感受,这看似风雨交加的前路上,却明显透出融融的暖意,完全让人无法拒绝。
叶晨刻意回避“情报”两字,是不想给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卧底,有太多的压力。邱寻懋其实根本没有选择,若想好好活下去,不得不降。叶晨恭恭敬敬又送了贰百两见面礼。邱寻懋也不再矫情,‘不是老邱不义,都是你们逼的’,怨过了离生门,老邱当即回礼。
一刻之后,叶晨别了邱寻懋。‘离生门能染指弟子规,老子又何尝不能以牙还牙!对,发动兰儿,让她给我在离生门再找些眼线,以后好相见。’
叶晨往东赶上众人,“三天之内,我们赶回近阳!”掩不住归心似箭,众人驱马疾奔。叶晨冲在最前,故意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