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冷漠的小和尚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缓缓走过去,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那个一戒和尚,接着问道:“莫言主持,可是你杀死的?”
一戒和尚一脸茫然的抬头,似是不明白什么一般,出声道:“啊?”
“莫言主持分明是死在一指禅之下,我又不会一指禅,为何说是我杀死的?”
小和尚只是阴冷的笑了两下。
笑声中,浓郁杀机。
随着笑声传出,一戒和尚两眼瞳孔一缩,紧接着从右手食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痛之剧,让他忍不住惨呼出声。
那股疼痛,就如同有人将他的手指连根拔起。
因为小和尚的确将他的手指连根拔起。
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滴落。
一戒和尚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不断低声哀嚎。方才那小和尚动作极快,他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下一瞬就见到了小和尚手中拿着鲜血淋漓的一根手指。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腹诽一句那根手指有些眼熟,便被转瞬袭来的疼痛吞噬。
一戒和尚眼中,痛苦与恐惧之色纠葛缠绕,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这个在化生寺中一向温顺的小师叔,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手拿断指却依旧冷笑的小和尚,想起方才他动作的果断和快速,心里不禁腹诽一句。
谁他妈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的?
有这么慈悲为怀的吗?掰人家手指跟他妈掰大葱一样。
任凭面前的一戒和尚悲惨哀嚎,小和尚只是掂了掂手中那一根血肉模糊的鲜血,朝着一戒和尚森然一笑。
佛袍染血,手握断指。
血腥气中,那个笑容显得极为狰狞。
这一刻的他,哪里像个和尚,分明是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看着面前这个小和尚,一戒和尚眼中的恐惧大过了痛苦,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哀嚎。
“你再说你没有修炼一指禅?”
小和尚轻柔的揉搓着手中那一根断指,仿佛揉捏着一串佛珠一般,看着面前的一戒和尚,低声冷笑。
看着她这幅样子,就连我都忍不住有些恐惧。
一戒和尚眼中震撼之色和恐惧之色彻底压住了痛苦之色,额头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而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戒和尚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完好的左手擦了擦汗水,满脸血污的缓缓叹了口气。
小和尚就安静的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什么。
许久之后,一戒和尚终于落魄的笑了一下,满脸鲜血的笑容中透着释然。
他宁可去死,也不愿再面对这个分不清是人是妖的小和尚了。
一戒和尚咬了咬牙,笑道:“对,你说对了,我练过一指禅……莫问方丈传我一指禅,是我用一指禅杀死了莫言主持!”
小和尚恩了一声,面容恢复了冷漠的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想着什么。
看着这个一直隐忍的小和尚,一戒和尚忽然想起来,似乎正是从那天雀子坞的大火之后,这个小和尚便变了。
那双眸子从此变得毫无生机,如同死人,泛着枯木一般的灰白之色。
我闻言却一愣,下意识问道:“方丈?莫问方丈?”
【去针灸和推拿了一下,手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