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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拉我一把!”
我一个激灵,慌张地四周查看,空荡荡的,是谁在说话。
“看哪呢!我在下面!我踩空了,拉我一把!”叶秋白怒叫道。
我低头一看,叶秋白摔在了墓穴里。
我松了口气,差点被吓死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给叶秋白说了一遍。
叶秋白点燃一盏油灯放在我面前,看了眼我的影子,点点头。
我也看了一眼,还是佛像的轮廓。
叶秋白说道:“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必须在月亮消失之前离开村子!我再告诉你所有的事。”
我抬头看天,“今晚哪有月亮?”
叶秋白说:“很快就有了。”
叶秋白的话音刚落,天空的乌云就散了,月光照在了坟山上,有种幽幽的美感。
叶秋白借着油灯的火焰,点燃了一把祭香,祭香插在地上,浓烟滚滚。
做好这一切后,叶秋白拉着我就走。
我们刚踏出去一步,周围就泛起阴风阵阵,冷风刮得我的脸生疼!
连叶秋白的手都十分冰凉了起来。
叶秋白将油灯放在我面前,奇怪的是这阴风凛冽之中,油灯的灯火不断摇曳,却怎么也吹不灭。
不一会,我俩平安走下了坟山。
“别停下,跟着我走!”说着,叶秋白将手腕上的一捆红线一端系在了我的手腕上。
神话里说红线是月老牵姻缘的线,说真的,叶秋白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好看的,看着就是城里的大家闺秀。
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旖旎心思的,但此时还在逃命,也没什么时间YY这些。
我问:“我姑姑怎么办?她还在山上那东西手里呢。”
“你想救你姑姑?”
我点点头。
“先活着离开再说吧,山上那东西不仅要你姑姑,现在还想要你的命。”
叶秋白声音清冷,虽然很无情,但事实如此我无以辩驳。
村子里静的出奇,这是我第二次感觉到夜里村子的寂静。
第一次,是我灵魂出窍的那个晚上,就在不久前。
“为什么那么安静?”
“闭嘴!别惊扰了他们!”叶秋白冷冷的呵斥道。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他家的门突然打开了,村长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体十分僵硬,脑袋僵硬的扭过来看着我。
“阿生,你这是去哪?”
叶秋白脸色一变,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然后来到村长面前。
“大伯,树没皮能活吗?”
“那肯定不能啊。”
“人没心还能活吗?”
村长一怔,呢喃道:“树没皮不能活,人无心还能活吗?我的心呢,我的心还在……”
村长突然惊悚地笑了:“我的心还在。”
叶秋白又问:“那后院的那口棺材是谁的?”
村长脸色变了:“棺材是谁的,棺材是谁的,棺材是我的……”
说完,村长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村长的脸色铁青,两只眼睛瞪得老圆了!
而他的胸口,完全没有了起伏。
我死死屏住了呼吸,忍不住蹲下身去探村长的鼻息。
真的没气了!
以前姑姑常喜欢说聊斋志异吓唬我,其中有一个是这样说的。
据说某地一个年轻人犯了命案,要被砍头。
舅舅在衙门里当差,于是他家里人就变卖了家产凑了两枚金元宝,只求救他一命。
舅舅想办法联系到行刑的刽子手,提前买通,到时候虚砍一刀,只砍断绳索,让外甥假死滚到乱草沟里去,这样就能捡回来一条性命。
转眼到了行刑的日期,外甥跪在乱草沟前,铭记着舅舅叮嘱他的话,身后的刽子手大喝一声紧接着脖子一凉,立马翻身滚到乱草沟里去。
外甥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回到舅舅家里跪下就要叩谢救命之恩。
舅舅看到他,满脸惊恐,拿出两枚金元宝说贿赂的刽子手当日有事已经被换掉了,这两枚金元宝都退还回来了。
外甥听了这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人首分离,早已断气!
本来,这是一则聊斋故事而已,然而却眼睁睁的发生在我的面前。
叶秋白拉了我一把:“走啊!还等什么呢!”
我结结巴巴的问:“村长,村长他,他这是……”
“出去再解释!”
叶秋白说着,拽着我继续走。
走了几分钟,周围突然响起哀乐!
在死寂的村子里,这哀乐突然炸响,吓得我一个激灵。
“长生长生,冥灯引路,来生来生,魂思反顾,往生往生,皆归尘土,乱鬼凄凄,迷月浓雾……”
黑魆魆的村子里,从各个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个黑色影子。
这些人凄凄楚楚的吟唱着哀词,唱出来的哀词冷飕飕,轻飘飘的。
天上飘落纸钱,一股极其陈旧难闻的蜡烛祭香味弥漫而来。
渐渐的,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我叫苦不迭,完了。
叶秋白则是冷静地注视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