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心理素质不行,就算他的能力真的跟江羽爵齐平,甚至比江羽爵高出一些,但性格浮躁的话只能在前期保持水平,后期很有可能会崩盘。
反观他的对手江羽爵,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这场比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说不定他真就当消遣看待的。
果不其然,性格的劣势在下一次射击就展现出来了。
这一次江羽爵还是稳定在十环,而张少却只有八环。
李诗雅双手抱臂,与喧闹的人群截然不同,她镇定自若。
一般这种人,在一次失误之后,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到原先的状态。
虽然这样恶意揣测别人似乎不太礼貌,但是李诗雅对自己长年累月观察部下得来的经验万分信任,她不认为自己的推理会出错。
事实也如她所想,后面的四支箭中,江羽爵只有最后一箭不知是故意放水还是偶然失手,结果是九环,其他都是十环。而他的对手则再没拿到过十环,在九环和八环中徘徊。
李诗雅见他射出最后一箭后低下头看自己的掌心而不是对手的脸,猜想他应当是失手了,不过射箭这个东西九环和十环间有时就是差点运气。
李诗雅呼出一口气,右手垂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这个射击馆刚开不久,李诗雅也就到这玩过那么一两个小时而已,看着她们在玩,自己竟然也忍不住手痒了,可她还得克制自己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张少输掉比赛后很是不爽,把弓随意地拍在桌子上,就仰着头用鼻孔看江羽爵:“我选大冒险,你随便说吧。”
江羽爵眼睛瞟到一旁的饮水机,便抬手指了指:“去那里接一杯水倒自己头上。”
张少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江羽爵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你玩不起吗?”
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惩罚,张少就不好意思再大声嚷嚷,跺着脚去接了杯水倒自己头上。
江羽爵把弓放稳妥,走回许宛儿身边。
许宛儿冲他挤眉弄眼的,压着嗓音说:“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江羽爵冷笑一声:“有什么过分的?他当年造谣你和我的时候不过分?”
许宛儿想到不好的回忆,把嘴闭上了。
在他们不远处的李诗音紧盯着这两个人,皱起眉头,可能是听进了那个女生的话,她现在看江羽爵和许宛儿的互动,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但是若要她说哪里不妥,她也说不上来,毕竟对方的行为并无越轨之处。
对射箭最在行的张少在第一轮就败给了江羽爵,后面几轮江羽爵都打得格外轻松,对上不熟悉射箭的人还手下留情地歪了几箭。
比赛结束后,张少不死心地提出加赛,他很没礼貌地指着江羽爵说:“江羽爵,我们全场的人对你一个,如果你输了,接受三个真心话一个大冒险。”
江羽爵昂首挺胸,一副高傲的样子:“行,那你们输了的话……”
张少不假思索地回答:“任你处置。”
马上就有人上去拉住张少:“你干嘛,自己想输别拉我们下水。”
张少低声跟身后的其他人说:“你们怕什么?江羽爵这个人怪是怪,人不坏,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其他人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纷纷表示答应。
李诗音看着众人,选择了随波逐流。
许宛儿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出声。
李诗雅把手背到身后,静静观察着那个情绪激动的张少。
这个人终于发现了他的弱点是后期不稳定,想要找个人填补这个短处吗?
但是据她观察,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这个张少,没一个人的技术精湛到能与江羽爵过招,所以他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无论是单挑,还是几个人拼接起来每人负责一部分射击,挑战江羽爵都失败了。
江羽爵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输够了吧,输够了就到我想想什么惩罚了。”
张少不服气地咬着牙,目光越过江羽爵看到了他后侧方倚着墙看戏的李诗雅,原本如死灰般的心复苏了,心生一计。
他大步往前走到李诗雅面前。
李诗雅屏住呼吸,感觉到大事不妙。
然后他转过身,冲江羽爵说:“我刚刚说的是全场的人,这个场地上可还有一个人没跟你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