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似乎发生了什么,便边看萧雅练功,边等在练武场没走。终是让她等到了冯封的归来,只不过冯封是被人抬过来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
冯封看到了九皇女,让她低下头来,贴着耳畔还是嘱咐了一句:“宫中有变,将军逃狱。九皇女万事小心,风浪当头不可任性。”
然而两人都没料到,这风浪竟如此之大,几乎把皇宫中的势力排位重新洗刷,顿时整个皇宫中再无清净之地。
而事态的发展也让人目不暇接,毫无防备之力……
史官如此记载——凤栖国公元夏年,波斯护国大将军逃狱,大举来犯边境,民不聊生。女皇震怒,竟在殿上口吐鲜血,昏迷三日,徐太医断言其肺腑已烂,时日无多,一时国家大乱。
“顾白……”摒退下人,女皇奄奄一息靠坐在床榻上,看着静静为自己研墨的凤君。十年如一日,他的容颜依旧那么年轻而美艳,是了,女皇想起他的凤君也不过二十三。
当时他是怎么惊艳到孤的呢?
被年幼的小九做寿礼贡上来,一双眼睛不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位歌姬,有着那么撩人的狐狸眼,却死气沉沉没有半点波动。她好奇,如此性感的尤物如何有这样的眼神?
不过是个寿礼,她收下了,安置在后宫里,那么多美男等着自己,便索性放在一旁不闻不问。两年过去,他再度进入自己眼中时,她都快忘了此人。
但周围的男妃似乎都与他很是熟悉,兄友弟恭,几次三番明明自己叫的是别人,但机会总能轮到他身上。自己这才把视线投在了他身上,他已有倾国之色的容貌,迷恋上他似乎就像有人在背后推动,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是啊,太顺其自然了。
“陛下叫臣夫?”他笑意盈盈走近,“笔已沾好了墨水,陛下可是要下旨?”
“顾白……”女皇睨了眼他的容貌,“孤今日就要下旨与波斯国开战了,你认为可有胜算?”
“当然,凤栖国有陛下在,自然国运昌盛。”他声音落地有声,让女皇心思一空。
“如此,便是……你在每日茶中下毒害孤的原因吗?”
他一怔,但是并未有焦急之色,“陛下在说什么?”
“姚贵君那日在亭中为何推举九皇女……除了孤当日与你所说之事以外,还有一件事。他叫了徐太医,告诉孤,孤中了毒。本是不信的,毕竟以往诊治也并无异常,但是徐太医说有些毒确实有潜伏期。孤感到后怕,除了每日喝你的茶,孤何时不是有小侍戒备的?”
“但十年情谊,孤不忍疑你。便听了姚贵君的建议,告知与你太女欲立九皇女……而当夜,波斯国将军就逃了。孤问你……自认待你不薄,何苦害孤至此?”
“孤一生昏庸,但国不能亡!”
她并没有耐心等到他的回答,暗自在外面呆了很久的禁军一翁而上,压制住凤君看向女皇。
她忍住喉头心血,“尔等听令,传孤旨意。废凤君花氏,关入大牢,花氏的奴婢皆数就地斩杀。改立姚贵君为凤君,四皇女为太女,其余皇女尽数出宫!”接下来把封地说完,她才把刚刚花顾白递来的笔丢在地上,闭着眼再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哀嚎遍地。缘春被拖下去,还目瞪口呆的辩解,“女皇!女皇!奴婢不知情啊!”明明凤君与自己下的是□□,怎会是□□呢?
而凤君也因为察觉出女皇昏睡渐长,后来下的剂量都变小了!怎会如此呢?
可惜她人头落地,再无辩解之机。
她到死都没弄明白,怎么一夕之间,所有的都破灭了。
花顾白被粗鲁地扔在地牢里,还有心思想着真巧,这地方偏偏是之前囚禁护国大将军的地方。
李袖春被人叫醒,恨春红着眼睛告知她女皇有旨。她楞楞跪下接旨,无非是让她出宫前往封地。封地很偏远,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皇宫了,一时有些迷茫,她还没能多守他几天就要走了?
“凤君呢?我想见他。”李袖春坐在了马车内,还是忍不住的对传话的小侍发问。
小侍一笑,“凤君?不就在前面吗?”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李袖春看到正与六皇女告别的姚贵君。她蹙眉,说来今天姚贵君这身装扮格外华丽,以及……怎么没看到四皇女?
“本殿下问的是凤君,不是姚贵君。”
“……”小侍惊讶,然后耐心解释,“您如果问的是花氏……”
……
坐在马车里的李袖春抓住恨春的手,愤怒着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冯侍卫不让奴婢告知您的……”恨春也急,她本是凤君手下的人,但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停车!”李袖春忽的喊道,就欲下车,却没想突然一人窜进马车内把自己打晕了过去。
恨春看着来人,惊呼出声:“萧雅!”
“我奉冯老婆子之命,护送九皇女前往封地。”她接住昏过去的李袖春,眉眼里已不见往日的青涩,虽然能看出来以往的可爱,却更多是取而代之的坚毅。身手矫捷,已是学成冯封八分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