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航后来睡着了,灯都没关。
元旦的第二天,李远航早上起来了,继续去单位值班,现在家里没事儿,就主动跟办公室打个招呼,值班算了,做个好事儿,还多几块钱收入。
今天局里俩人值班,那个人是财务科的小年轻,李远航跟对方不太熟悉,也没必要坐一起,于是就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冲杯茶,看看报纸,顺便练练字,练字是最近又捡起来的,年轻的时候练习过,后来家里事情多,没有那么多的精气神,就放下了,现在再捡起来,手更生了,不过自己反正不想做书法家,写写,凝神静气,也不错。
李俊奎回来上班后,给父亲拿了两张诺诺的满月照,实际上四十多天的时候拍的,李远航很高兴,看着孙女漂亮的五官,顺便问问儿媳妇在娘家的情况,也问了亲家两口子,李俊奎一一说了。
李远航拿了一张孙女的照片,去替换办公桌上之前的风景照,相框都擦了好几遍,然后还被同事调侃,“这漂亮的小丫头,一看就随了人家亲妈!”李远航高兴的呵呵呵笑。
李俊青过来一起吃饭的时候,也问了侄女和弟媳妇的情况,父子三人都觉得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午饭过后,李俊奎送大哥出去,顺便问问元旦他们两家回老院的情况。
“小奎啊,爸住院的时候,跟你姐和我谈过,妈和爸说过离婚,也是因此爸才发了病,当时你媳妇和侄女都在家,也就没跟你说,元旦那天我和你姐我们都去了,妈都没出动,是你嫂子和姐去买的菜做的饭,吃饭的时候,我看妈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行远和我刷完了碗,待一会儿就走了。我看那意思,妈还没 扭转过来呢。”
“你要不要这几天去老院看看妈?”李俊青试探下弟弟。
“哥,你觉得我去,会不会给妈造成刺激?最初的本源可是我!”李俊奎想着老娘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李俊青对这个小了好几岁的小弟也没深说,的确他是根源,但是总如此,也不是个事情啊。
“我觉得总这样不行啊,难道她不管爸,也不帮你带孩子,是长久之计?还是她真的想离婚?都五十多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吗?日子好过了,反而不过了,烧包啊!”
“估计她就是这么想的,我已经经历她两次那种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状态了,我甚至看到过她眼神里恶狠狠的恨意。哥,你知道吗?就是那次他们俩对着我一个人,我当时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还以为眼花了,可是第二次,当着你们那么多人,虽然不如第一次,但是你想这个是正常的反应吗?”
“再说了,她想离婚,估计连爸都没同意,不然就肯定是离了。难道我们做儿女的还能左右他们的婚姻?还是我们三个,有人离不开他们?自古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觉得我没办法说什么。不离,两个人吵闹?离了,对谁有利?这个是没统一标准的事情。”
李俊奎看着单位门口路边光秃秃的树枝,和地上枯黄的草叶,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
“嗯,我听爸说,他们俩甚至谈到了财产分割,妈说她要老院,要三分之二的钱,让爸去单位住,然后爸说钱一人一半,住的话让妈跟你去住,妈没同意,我想着就是到这里,爸才犯病的。”李俊青迟疑了好久,还是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他怕弟弟再次被父母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