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到一半,如雪匆匆跑来,说世子爷走了,她赶忙询问怎得了。
如雪耳语,“不知道是二爷还是三爷,反正说了些世子爷不爱听的,一气之下,世子爷就走了。”
董二爷的夫人倒是耳朵尖,捂着帕子笑笑,对何琴到,“哟,原来世子爷也是看不上董家的呀,这不管嫁的人如何,关键是这心里得有自个儿,会疼人才行。”
“要不就如那守财奴一般,望着成堆的金山银山,看着却花不着。”
何琴自然知道她在这儿阴阳怪气,瞥了她一眼,“是,也不知道二哥近日纳的那个小的,日日沉溺,二嫂不也是,看得着吃不着?”
这话戳到她肺管子了,她家二爷在董家算是最有出息的,就是好色,妾室通房一大堆。
董二夫人站起身来告辞,“世子妃,妾身今日头疼,就先回去了。”
她人走了,边走边在心里啐骂,赵朗后院亦有不少人,想那董淑慎也不好过。
董淑慎被董厢源叫了过去,看到她倒是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慎儿啊,都是你三叔,口无遮拦,说了些世子不爱听的话,祖父我已经处罚他了。”
几人喝酒,三爷说了些赵朗在外的事情,他言干什么要北伐,如今在江南挺好的。
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死样子,赵朗听了心里憋气,这席他是一点儿也用不下去,一家子酒囊饭袋。
“你如今嫁作人妇,要好好恪尽妇德,辅佐好世子,不要忘了董家的恩德。”
“今日是你三叔有错,待今日回去,好生同世子道个歉,你三叔是酒后之言,叫世子别挂在心上。”
“慎儿,知晓吗?”
董淑慎抿唇应下,“孙儿明白。”
心里却是思忖她说的话能有什么用?
董季远见了赵朗后就回了自己院子,何琴领着她去看他。
董季远不务正业,屋内悬挂着些名画,自己懒洋洋的逗弄着笼子里的蛐蛐。
何琴看着他这幅不争气的样子怒骂,“董季远,女儿回来了,你还这幅死样子。”
董季远依旧蹲着,没有一副父亲的正形,手里拿着一根稻草,笑了两声,“我知道,慎儿,你这夫君倒是正人君子。”
董淑慎给他行礼,“父亲。”
“慎儿,给为父带酒了吗?为父近些天都没尝到好酒。”
何琴又要骂他,董淑慎按着她的手,“带了,叫阿四给您去搬。”
“还是慎儿对为父好。”
董季远从地下站起来,打了打身上的灰,慢悠悠的哼着曲儿词,跟着阿四去拿酒。
何琴瞪了他一眼,领着董淑慎进屋,开口第一句话问她,“慎儿,那赵谏怎么办?虽说当时是权宜之计,可是如今看来……”
董淑慎端着茶瓯的手微顿,何琴还不知道她已经不能生育了。
“慎儿,赵朗妾室多,你可要生个嫡子,不然你往后的地位。”
“母亲,我,”
“你可别犯傻,赵朗又不是你爹,纨绔子弟,天天就知道逗猫弄狗,对女人官场都没兴趣,此等人才,想进你后院的人多着呢。”
“母亲,女儿如今对他还没什么感情,所以女儿想,”
何琴听了这话不高兴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这是何意?那不都是睁眼瞎,感情都是靠婚后相处来的。”
董淑慎叹了口气,若是她这一辈子都跟赵朗处不来呢?
“你过得好,你母亲我脸上也有光不是,逢人还能说我有个世子妃的女儿。”
“闺女啊,你爹靠不住,母亲只能靠你啊。”
她默了默,只好点头称是。
赵朗虽然走了,何琴倒是想让她多呆一会儿,用了晚膳再走不迟。
午睡起来几人在院子里吃瓜果之时,何琴看着董季远身边的小厮匆匆跑过,叫住问他怎得了。
那小厮言,“大理寺来人了。”